贵为皇后,竟从未得宠。
若皇帝宠幸其他妃嫔也就罢了,可他——宁愿去八大胡同,宁愿在民间搜刮女子,宁愿要别人的妻妾,也不愿要自己。
许久不见,他似乎变了。
桌案上,是摊开的奏疏。
已是入夜,他没回豹房、沉湎酒色,而是在认真翻阅奏疏!
往日不敢想。
“皇后若是当太后说客,为寿宁侯、建昌侯求情,最好不要张口。”
朱厚照将奏疏合上,说道。
夏皇后平复了下情绪,轻柔地开口:“臣妾此来,并非说客,而是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朱厚照饶有兴趣地看着夏皇后,笑道:“哦,贺在何处?”
夏皇后轻移脚步,语调舒缓地说:“陛下除奸佞,裁内厂,拨开云雾,青天得见,此为一贺。陛下掌朝纲,开言路,提拔任命清廉干臣,朝堂清朗,此为二贺。陛下设清丈司,废皇庄,归田于民,蠲免天下一年税赋,并免除百姓拖欠税粮,可谓活命无数,实策安邦,此为三贺……”
朱厚照哈哈大笑,指了指夏皇后的双手:“朕只看到了一个机敏聪慧的皇后,可没看到庆贺所用的酒菜。”
夏皇后见朱厚照拆穿了自己却没有愠怒之色,放松下来,轻柔地说:“若陛下有兴致,臣妾这就让宦官准备酒菜。”
朱厚照微微点头,安排宦官去准备酒菜,然后对夏皇后说:“朕记得,再过两日便是皇后生辰。”
夏皇后惊愕地看着朱厚照,眼眶湿润。
几年来,生辰皆是一人守着坤宁宫,冷冷清清。
不成想,朱厚照竟记得。
朱厚照走至一旁的大龙柜中,取出了一个檀木木匣,递给夏皇后:“既然今晚皇后来了,这生辰礼便先送了,打开看看。”
夏皇后一脸不可思议:“当真是给臣妾?”
朱厚照笑道:“不然呢?”
夏皇后伸出手,纤柔的手指掀开木匣,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球体形状的金色之物,伸手取出审视了两眼,看向朱厚照:“这是——香囊?”
朱厚照点了点头:“花鸟纹金香囊,自刘瑾外宅搜出,朕便留了下来,送给皇后。”
夏皇后看着通体镂空的金香囊,上下两个半球体合拢而成,打开看去,里面设计双轴相连的同心圆机环,机环内安放半圆形金香盂,外壁、机环、金盂,皆用金质铆钉铆接,可旋转转动。
最妙的是香囊小巧,随身佩戴轻便。
“臣妾谢陛下。”
夏皇后很是欢喜。
这是与朱厚照大婚以来,唯一一次收到生辰礼物。
酒菜布置上来。
朱厚照挥退了内侍,与夏皇后小酌,谈笑叙说。
夏皇后看着健谈的朱厚照,从未有过的亲近与温暖。
人在微醺时,夏皇后的脸颊已是红润。
朱厚照看着夏皇后,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迷离,微润的红唇微动,声音也变得有些柔媚。
夏皇后起身走至朱厚照身旁,身子一软,扑在朱厚照怀中。
“皇后,你这是……”
朱厚照抱住夏皇后,闻到一股沁魂蚀骨的香气,体内气血翻涌。
夏皇后深情地抬起头,对上了朱厚照的目光,轻轻咬着的红唇再次张开,口吐幽兰:“陛下,妾身好热……”
朱厚照感觉喉咙干燥得很,看着媚眼如丝的夏皇后,一把将其抱起,大踏步走至龙榻旁,刚将夏皇后放下,就感觉衣襟被拉动,整个人压了下去,唇落在了柔软处……
宽衣。
冰晶玉骨,傲人的玉峰,玲珑的曲线……
夏皇后微闭双眼,主动相迎。
清凉的肌肤,触碰到如火的肌肤。
双臂环抱。
夏皇后张开红唇,神情一滞,旋即眉心微皱,双手捧着朱厚照的脸,羞涩中带着几分楚楚之色,轻声道:“疼……”
殿外。
净事房的太监拿出了小本本……
一夜春宵。
朱厚照醒来,手指撩开夏皇后额头的秀发。
夏皇后已羞愧地将头藏在薄被里,昨夜疯狂,历历在目。
朱厚照微微一笑,起身道:“帮朕更衣吧,今日还要朝议四川民乱、各地治安之事。”
夏皇后穿好衣裳,伺候朱厚照更衣,低着头,说了句:“臣妾本不会如此,只是昨晚……”
“昨晚,挺好。”
朱厚照一句话,让夏皇后更羞了。
收拾好,用过早膳。
朱厚照带宦官前往奉天殿,沿途中看向张永,问道:“昨晚送来的是什么酒?”
张永连忙回道:“陛下最爱的回春三虎酒……”
朱厚照嘴角微微抽动了下。
丫的,竟然下了药,怪不得皇后这么主动,怪不得自己竟也没克制住……
劲头够大。
改天再邀请皇后品鉴品鉴……
朝堂之上,官员弹劾之风依旧,对刘瑾一党的清算还在进行之中,朱厚照并没有完全听信文官的话,而是命令特勤局与锦衣卫查探,若属实则罢黜,若无凭无据,则斥责与罚俸官员。
八虎之一的谷大用侥幸了几日,最终还是被抓拿送去西市砍了头,这个家伙在安州借口给朱厚照修鹰房草场,圈地半个州,江西百姓过端午节造了个龙舟,说人家违制,直接抄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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