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这个两辈子都给了她温暖的人(1 / 1)

王鸿看向他,觉得奇怪:“小胡,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胡硕之抬头,笑了笑:“我在想事情。”

“想到什么了,跟我们说说。”王鸿感兴趣的问。

将军手底下的人,要说脑子最灵光最敏锐的,就是他了,有很多他们想不到的事,他总能第一个察觉到。

胡硕之目光闪了闪,摇摇头:“没有,随便想想而已。”

一切都是他的怀疑,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

怕他逮着这个问题不放,胡硕之赶紧转移话题。

“如今城关外的东渠军队已撤离,我会以将军的名义传信去京都,不过拿到专治疫病草药的事,我打算一个字都不提,你们觉得呢?”

马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那就暂时先瞒着吧,晋州那边敢把源头的事情嫁祸给我们,这笔账我们迟早要跟他们算的,一切等将军好起来,再商讨。”

众人对视一眼,皆点头同意。

云窈依旧守在慕霆渊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她一回来,房里原本伺候的军士便离开了,本来也是病患,只是这边没人,才临时过来照顾几天。

云窈时不时就会摸摸他的额头,只要发现温度有起来的征兆,就会打水细细的为他擦身子。

她小心的避开他脸上伤疤的位置,自从知道这是假的,她虽然十分好奇伤疤底下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却并没有想要偷看。

一如上辈子,他们在山洞里躲避追兵,等待救援时,他伤重昏迷,她从始至终没有碰过他脸上的面具一样。

对于他假装毁容这件事,除了刚开始有些惊讶之外,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明白之后,她对他也更加心疼。

云窈抚了抚他的脸,脑中又想到昨天她和马忠的聊天。

马忠说,他醒来得知她去了东渠,拖着病重的身体爬上城墙,如果不是他真的无法走动,他一定会亲自去找她。

想着马忠的话,她轻轻拉开慕霆渊左臂的衣袖。

果然看见一处被包扎好的伤,明明包了几层棉布,棉布上面却还是洇出了血迹。

足可见当时伤的有多深。

他对她这样好……

他竟对她这样好……

云窈红着眼,在他手掌心里落下一个吻。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异姓王,又是手握大军的众军之帅,却独独对她这个小丫鬟倾尽所有温柔。

云窈脱了鞋子躺到他身侧,手臂轻轻环住他,贴着他温暖的身体,感觉心中一片酸软。

这个两辈子,都给了她许多温暖的人。

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心中,原本想要离开的念头开始摇摆不定。

云窈叹了口气,将脑袋往他脖子处拱了拱,闭上眼与他一同沉睡过去。

连着两日,荣军医领着一众军医都闷在军医所里研制专治疫病的药方。

不同的草药剂量配比,出来的药效也不一样,所以只能先不停地反复试验。

直到试验出最适合的药方。

荣军医才敢将药熬了端来给慕霆渊。

毕竟这是众军之帅,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众将领闻声也都赶了过来,不大的房间又被挤得满满当当。

云窈坐在床边,将药一点一点喂进慕霆渊的嘴里。

荣军医没走,就坐在桌子旁守着药效,每过半个时辰,他就上前把一次脉,然后走回桌前将脉象记录下来。

这是以防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好对照脉象回去修改药方。

一众人小声的说着话,也不算无聊。

如此来回三次,荣军医舒了口气,微笑道:“成了,将军的脉象已经趋向平稳,只要再吃两天药,应该就会苏醒了。”

“等疫病的症状消失,我再给将军开些养气滋补的药,这样身体就彻底没有任何妨碍了。”

多日来笼罩在他们头顶上方的乌云终于散开,一丝阳光透了出来。

众人皆是满脸喜意。

荣军医又细细交代了云窈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吃药期间有哪些忌口,比如不能再着凉,情绪不能激动等等。

云窈都一一记牢。

这几日,军营各处都在忙,军医所既要忙着熬药,又要忙着整理他们带回来的蓬马草。

为了节省药材,多救一些人命,他们只能将草药尽可能的利用起来。

实在忙不过来,就将闲着没事的军士全部抓去充当壮劳力。

是以整个军营处处都飘着苦涩的药汤味。

至于那几株活的,胡硕之也找来了全城最好的花匠,命他务必像伺候祖宗一样的伺候着。

花匠唯唯诺诺的应下,这些天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围在那几株蓬马草前,丁点轻忽都不敢有。

而这边,云窈也一直守着慕霆渊。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可人还是没醒。

下午荣军医来例行把脉,说他可能是昏迷前急火攻心导致疫症加重,气血亏损的厉害,所以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她侧躺在他旁边,撑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房间点着微弱的灯火,暖黄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将他原本冷俊的眉眼,凭空生出几分暖意。

让他看起来,老实的不像话。

一点都不像他清醒时对她又狠又坏的样子。

云窈忍不住俯身,在他因疫病的折磨而微微发白的唇上轻吮了一口。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主动亲吻他。

他依旧沉睡,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声的释放着一种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讯号。

这让云窈的胆子大了起来。

她带着一种做贼的紧张,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低头又啄了一下。

软软的,还有点弹弹的触感。

像极了以前他送给她的那些荔枝。

有点想吃荔枝了……

云窈轻轻咬了一口。

轻碰一下然后就跑,再碰一下然后再跑。

她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看到头顶,一双眼已缓缓睁开。

那双眼眸下移,看到她时,眸光幽暗。

随着她在他唇上各种捣鼓,那眼底的幽光也越发深邃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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