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了吗,镇国王慕霆渊的爱妾生下了一对双生子。”
郊外的河水边,几个妇人边洗衣服边八卦着。
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妇人突然压低声音,扔出一个重磅惊雷。
此言一出,果然周围的妇人全都围了过来,大惊失色。
“什么?双生子?!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
“这事都传遍了,你们还不知道呢?”胖妇人一副‘你们消息这么不灵通的吗’的表情。
让听者无端的心里更相信了她几分。
“天呐,怎么就生了对双生子,那不就是鬼……”旁边的妇人还没说完,突然打了个机灵,搓着手臂上直立的汗毛:“哎呦哎呦,赫死人了。”
与此同时的街头巷尾,茶水吃食的小摊前。
几个男人也聊到了此事,反应各不相同。
“慕王头前一直没有血脉后代,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居然是一对鬼胎,这也太惨了吧。”中年男人一阵唏嘘。
茶桌最左边坐着的是个文质彬彬的长衫男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消息正是他带来的。
“可不是,自年前开始,东渠就多次朝南夏开战,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因为那位爱妾怀着鬼胎,老天爷在警示咱们呢。”
他话刚说完,另一边的桌上,一个稍年轻些的男子啪的一声撂下茶盏,回过头满脸不悦:“慕王保家卫国,为南夏鞠躬尽瘁,就算真的生下双生子又怎样,枉你还是个读书人,竟学那无知妇人一般,相信这等荒谬的言论!你在这胡言乱语,是何居心?!”
长衫男子目光闪了闪,随即不服气的冷哼:“还左一句慕王右一句慕王呢,他已被圣上撸了亲王爵位,早就不是异姓王了,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前段时间西虔发洪水了,死了不少人,西虔啊,几百年来从未涝过的城池,双生子刚降生,西虔就发了洪水,两者时间这么近,不正是应了双生子不详的传闻?”
“什么?西虔发大水了?”
“天呐!”
“西虔可是千百年从没发生过洪涝灾难的地方啊!”
一言惊起千层浪,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人,在听说此事后全都变得深信不疑。
年轻男子面上带着动摇之色,想到心目中的英雄,他依旧道:“这些、这些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只是话出口,却再也没了方才的坚定。
长衫男子嗤笑:“既然你不信,那住在城南的严三娘你该知道吧?”
话虽是对着他说的,眼睛却扫了眼其他人:“昨日严三娘被请去将军府裁制衣服,你们猜她看见了什么?”
他们都知道严三娘是有名的裁缝,蓟州只要稍微有点银子的都找她上门做过衣服。
众人好奇心被勾起,纷纷让他快说。
“她看见那两个孩子居然坐在密密麻麻的毒蛇堆里!毒蛇不仅没有伤害他们,还跟他们相处融洽!”
严三娘竟然亲眼看见过!
毒蛇也属阴,更是证实了双生子是极阴鬼胎!
一条毒蛇或许不可怕,但是密密麻麻的一堆毒蛇,任谁想象到那样的画面,都一阵头皮发紧。
众人哗然,就连年轻男子都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所有人都相信了,没人再怀疑,众人慌了神。
“这么说,那个女人和鬼胎眼下就藏在将军府??”
“离咱们这么近!不会把不详带给咱们吧??”
消息传的快,一天不到,整个蓟州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甚至隐隐还在往外扩散。
是夜,郊外的破庙内,本该破败无人的小庙此时却灯火通明。
“来来来,排队领钱,每人都有啊。”
说话的人穿着锦绣绸缎,像是某个富家老爷,但也不一定,毕竟有些大家族里的仆人,穿的戴的也不输普通富家的大老爷。
他旁边摆着两个木箱子,箱盖打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雪花银。
二十来个平民百姓排着长龙,俱都伸长脖子,双目放光,满脸兴奋期待的推推搡搡,想要快点拿到银子。
仔细一看,还能从中看到不少熟人。
城南的裁缝严三娘,河边的胖妇人,还有茶水摊上的长衫男子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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