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立刻将这帮质疑者叫了进来,然后还叫了几个考生和士绅代表,齐聚一堂,将夏景昀的试卷找了出来,呈在了众人眼前。
四篇经义、五篇制式公文、两首诗、五篇策论。
洋洋洒洒写满了十几张纸,铺开在了宽大的案子上。
而其中内容,让这些以质疑者身份出现的贵公子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万一是你泄题,他提前请人作好背下来的呢!”
“混账!”魏知德登时大怒,“胡搅蛮缠,来人啊!给我将此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板子声和惨嚎声中,所有的质疑,都彻底安静了。
但主考官魏知德身为朝中侍郎,也算是重臣了,岂能轻易就这么放过这帮闹事之人,在得知他们竟是一帮州中贵公子之后,更是心头暗恼,认定了他们是借机攻击自己,以报未能如过往一般卖题给他们的仇怨。
于是,很快,这帮人的长辈就被请进了州衙。
在魏知德皮笑肉不笑,不怀好意得很明显的言语下,一帮权贵傻眼了。
他娘的,这回没能捞到好处,把儿孙送入官场也就罢了,怎么还搭进去一大截啊!
但形势比人强,自家儿孙犯了蠢,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他们在先前被李天风割了一大块肉之后,又被魏知德好好放了一顿血,这才一脸衰样地离开。
这世上的情绪并不相通,总是有人忧虑便有人欢喜。
当消息通过报喜人的手,传回苏府,苏府上下,就被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笼罩了。
苏夫人立刻开心地带着儿子张罗起来,打赏、请客,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中了解元一般。
“娘,父亲真是收了个好弟子啊!”
“是啊,有高阳贤弟在,我们也不用为没能继承父亲衣钵太过内疚了,哈哈!”
苏夫人听着儿子的话,正好瞧见夏景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从马车上下来,佯怒着嗔怪道:“就是这性子不知道哪儿学的,也忒惫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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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元?你没看错?”
李天风虽然也在州衙,但今日他并未出面,也是和外面众人几乎同时得到的消息,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是副考沈大人亲自写的。”
“啧啧,真是神奇啊。”
李天风在椅子上坐下,满脸感慨,“两个多月前,还是劳工营里的劳工,如今成了德妃娘娘义弟、一州解元,眼看着就是货真价实的前途无量,平步青云了啊!”
一旁的亲随小声提醒道:“当日平叛有功,德妃娘娘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怕是直接就有勋爵在身了。”
“对对对!”
他想起当日卫远志跟他说,可以将一部分希望寄托在夏景昀身上时,他还有些不屑,如今看来,是自己对这位年轻公子了解得还不够多啊!
“去安排一下,看看夏公子何时有空,我要宴请他一次。”
“大人,您按照惯例就要设宴招待新科举子的。”
李天风看了属下一眼,“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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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踏碎枯黄的秋叶,在林中卷起一缕清风,鸟雀腾空而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马上骑士急着干什么。
一人一马,快速地冲过了官道,冲入了江安县城,勒马停在了云府门前。
持刀护卫伸手拦住,一脸严肃。
“泗水州桂榜放榜,小的奉命前来报喜!”
很快,云府管事板着脸出来,一听情况,面色猛变,高兴地转身冲进了府中。
“老爷!老爷!大喜啊!”
云老爷子正和夏明雄和夏恒志在府中闲逛,为他们介绍着府里的情况。
当初在接到夏景昀的亲笔信,又跟夏云飞当面商量了一下之后,夏家人还是同意了搬到江安来。
一来云老爷子算是对他们家有恩,夏景昀有为他养老送终之责,厚道的夏家人知道夏景昀要奔前程,他们便需要负起这个责任;
二来当初江安城的叛乱还是带给了他们不少的担心,如今局势不稳,万一哪天他们也遭了匪祸,怕不是得一下子就灭门了;
最后则是当初劳工营的风波,给众人的心里也带来了些微妙的改变。
总而言之,他们来了,但也并没有如夏景昀想的那样,直接舍掉家业,而是将宅子托付给了那位世交照顾,今后还是要落叶归根的。
“老爷!老爷!恭喜啊!”
管家兴高采烈地冲进来,大声嚷嚷着。
云老爷子面露不快,这夏家众人今晨方至,此刻都还在收拾,自己这位管家就显得这般没有家风家教。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若是平日,被这么一训,管家自是忙不迭磕头请罪,但今日他是半点不慌,开口道:“老爷!二位夏老爷,方才州中来人急报,桂榜放榜,咱们公子得中泗水州乡试头名,高中解元啦!”
“什么?”云老爷子登时一喜。
而夏明雄和夏恒志在愣了一瞬咱们公子代表的是谁之后,也是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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