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寒窗空守寡,这意境就挺难对得上的。
关键是,此联还是全部的偏旁都一样。
这可一点不比方才那联简单多少啊!
石子贤瞧着众人的表情渐渐不对,登时知道自己没琢磨出门道,重新一咀嚼,差点破口大骂。
二楼,英国公府的管家将众人的反应变化尽收眼底,扭头问道:“这上联很难?”
一帮管家之中,好在也有粗通文墨之人,便为众人解释了一番。
一帮勋贵府上的管家嘴角抽搐,这帮读书人心思怎么这么刁钻,幸亏自己没文化,不用去面对这些。
“石公子,别想了!时间快到了!”
一个广陵州的举子见石子贤真如石头一样杵着,以为他想得入神了,便开口提醒。
石子贤一敲,果然沙漏都快要走完了。
连忙道:“我有下联了!”
老教授点头,“时候未过,有效,请出下联。”
石子贤哪儿有什么下联啊,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开口,此刻道道目光落在身上,只如千钧重担。
他喉头滚动,绞尽脑汁,嗫嚅道:
“沧海涌流......哦不,荷花芦苇芳草茂,啊也不行,那个......江湖漂泊泪淋漓......额,等等,我再换一个......荷花莲藕......”
老教授见状才知这小子竟然乱喊,忍不住开口道:“时辰已过,再给你一次作答机会!”
石子贤张了张嘴,自顾自地思考着,“妖媚奶娘嫁嫩婿......啊不对......”
哄堂大笑声中,老教授再也忍不了,一拍醒目,“够了!”
“此轮,泗水州胜!”
“好耶!”
徐大鹏当即振臂高呼,其余的泗水州学子也欢欣鼓舞,高声鼓噪。
而对面的广陵州,则是一片死寂。
两日之前的情景,在今日重现,只不过,主客易位,喜乐相反。
当日嚣张跋扈一方,此刻如坠冰窟,如遭雷击,如丧考妣;
曾经落寞的一方,此刻鼓噪连连,意气风发,欢欣雀跃。
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个人的到来。
在场的举子们看着那个平静坐着,甚至都没露出一点惊喜表情的男人,心头暗暗将他的容貌刻下,这是等闲决不能与之为敌的!
石子贤这下是真的慌了。
因为连输了两轮,他已经一轮都不能输了。
可偏偏按照昨日比试的次序,第三轮,又是长短句。
虽然他们准备了很偏门的选题,又精心备了一首,底气很足,但自古诗词是一家,万一夏景昀在他最出名的领域再度创造奇迹呢?
自己这不就是被碾压了吗?
那他曾经机关算尽所搏来的名声,岂不是全部为夏景昀做了嫁衣?
想到这儿,石子贤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而广陵州其余人,甚至包括二楼的石子俊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就夏景昀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第三轮的长短句,即使最铁杆的广陵州支持者,也不敢说广陵州稳赢。
即使是由广陵州出题。
而另一边夏景昀的支持者们,则是觉得形势一片大好,胜利已然在望,言笑声都大了许多。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倒也不觉得遗憾,虽然没有那种二比二打平再打决胜局的刺激,但能够见证前几日嚣张无比的石子贤被碾压击败,也是一件很富有谈资的事情。
老教授看了一眼石子贤,开口道:“第三轮,长短句,请广陵州出题。”
石子贤一哆嗦,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
却没想到,当他正要把心一横,顶上去的时候,夏景昀却忽然开口了。
“石子贤,你想不想更换一下比试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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