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兄,德妃固然仁厚,夏景昀也的确身负经天纬地之才,但是如今,大局已定,他们翻不起风浪了。我准备去投英国公的门路了,你也好好想想吧,官场之上,一步快,步步快,位置就那么多,你要抓紧啊!”
......
“子泽兄,你说真的一切已成定局了吗?”
翰林院中,徐大鹏看着曾济民,神色憔悴,眼神亦是充满着疲惫和无奈。
曾济民本想着调侃一句你这个高阳兄的绝对信徒难道都不相信高阳了吗,但想到如今的现实,心头也升起一股无力,只好违心道:“高阳非是常人,我们看不透的局面,或许他能想到办法的。”
徐大鹏闻言一振,“也对!高阳总是能够创造奇迹,说不定此番他就能够以我们想不到的方式翻盘!”
曾济民:......
你这么好哄的吗?
......
“大人。当早做决断了。”
京兆府,幕僚站在京兆尹韩学明身旁,轻声开口。
他所说的决断,是让韩学明尽早拿下京兆府都尉邢师古,向萧凤山投效。
随着卫远志的落马,王若水的反水,德妃一系的全面崩溃已经被拉开了序幕。
上面给出了信号,下面自然就会有趋炎附势见机得快的人跟着行动。
许多封奏折从兰台、从各部飞出,呈到中枢和陛下跟前,换来的是一个个德妃一系官员的落寞,和他们亲眷的哭嚎。
邢师古,作为德妃一系中也多少排得上号的人,却意外地躲过了这场风波。
因为,在他头上,有个坚定地护着他的京兆尹。
但如今,还能护得住吗?
韩学明平静道:“你觉得邢都尉是好官吗?”
幕僚有些跺脚,“大人,现在不是讨论是不是好官的时候啊!”
韩学明答非所问,望着窗外,“是啊,这么好一个官,为什么不能用呢?”
他转身挥了挥手,“去忙吧。”
幕僚叹了口气,摇头而走,这一刻,他已经在心头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谋谋后路了。
......
邢师古的家依旧在那处陋巷,公孙敬送给他的宅子他并没有要,也没有什么贪腐,额外增加的俸禄也都拿来改善了自家生活。
走回巷子,他瞧见了倚门而望的夫人。
自打事发之后,夫人每日便都要这般,明明于事无补,却总想求个心安。
邢师古笑着上前,“我自问心无愧,不会有事的。”
这跟你心头有没有愧没关系啊......夫人抹了抹眼角,“走吧,进去歇着,晚上我买了只烤鸭。”
烤鸭......邢师古看着夫人,明白了她的选择和安慰,欣慰地笑了笑。
“囡囡呢?”
“出去玩去了。”
......
就在这条巷子不远处的另一条巷子中,几个小姑娘正一起笑着闹着。
一个年轻男人走过去,手里掏出几个小货郎的玩意,“大叔教你们唱首歌好不好啊?你们学会了我就把这些东西送给你们。”
“好呀好呀!”
一个个小孩子看着那东西两眼放光。
年轻人轻轻念道:“日月正当空,凤狐绕孤松,先有子弑父,后有弟杀兄。”
小孩子们跟着念着,然后领着礼物满意地离开,蹦蹦跳跳地唱着。
“日月正当空,凤狐绕孤松,先有子弑父,后有弟杀兄。”
清脆的童声,不多时,便响彻了整个中京城。
“听说了吗?今日城中传着一首童谣。”
“童谣而已,这么大的人了,还听那个?”
“就像青楼里的姑娘有不同,这童谣和童谣,那也是有差别的。”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说来听听?”
“听好了,日月正当空,凤狐绕孤松,先有子杀父,后有弟杀兄。”
中京城的酒楼里,几个汉子正聚在一个雅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但当这句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了。
咕嘟。
有人咽下了刚才含在嘴里的茶水。
“这......这是......”
一个人结结巴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这世上永远不缺少卖弄自己那点知识的人,一个汉子开口道:“日月,合起来不就是当今陛下的名讳么,日月当空,说的就是陛下登基,凤狐绕孤松,副相萧凤山,黑冰台的阎王,英国公的那个松字,说的正是这三方合力,将陛下推上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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