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云边笑着道:“别介意,我就是先熟悉熟悉。”
夏景昀:.......
他看着抚着胸口一脸满足的白云边,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别担心,你说的情况我也知道,所以我还给你物色了两个人。”
夏景昀轻轻点了点桌子,“成王和万相。”
白云边皱眉思索,夏景昀开口解释,“万文弼此人权欲其实极盛,只不过先前被秦惟中和萧凤山先后压制,无法施展,如今在品尝了丞相的滋味过后,绝对不甘心只做一个祥瑞丞相的,而且他最近已经开始有些小动作了,自以为做得很巧妙,其实早被我们发现了。”
他看着白云边,“此人很容易配合你的行动,但是想要取得他的信任让他加入你的阵营会极其艰难,这种在秦惟中眼皮子底下熬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可不是随便可以上当的,不过一旦他加入,这一局就算是彻底成了。”
“至于成王,就要简单得多,他如今身为皇叔,又是先帝当年的嫡亲兄弟,在宗室之中地位尊崇。每一个太后听政或者外戚掌权的时代,宗室的力量都会自然地被拥护出来,以护卫皇族社稷,所以成王算是占了天时和人和。但是这人本事不行,见小利而忘义,临大事而惜身,先前冒头失败后快被吓死了。你要好生劝说一番,才能让他来当这个门面。”
“届时,你就是成王这杆大旗之下的头号大将,率领一派人物与我们分庭抗礼。我们今后再择机将其中真正心怀叵测之人一网打尽。”
白云边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还要我去劝,你们不能劝好了,让我和他再来一起演吗?”
夏景昀白了他一眼,“刚还夸你脑子好使,怎么现在就傻了。”
“此事乃是绝密,但凡有第三个人知晓,都将不再是秘密。成王若是知道了,他会不会告诉成王世子?成王世子哪天喝多了会不会告诉他的狐朋狗友,届时天下都知道了,咱们还钓什么鱼,不就成了大笑话了?”
“就算是我,也顶多跟阿姊和陛下这两个绝对不会说与其他人的暗地里知会一声,绝不会将此事告诉炎炎、阿璃等人。所以,你不能说出实情,只能自己想办法。”
白云边听得头疼,“我哪儿有什么办法,我这满腹经纶,胸中尽是经天纬地的韬略,又不像你一肚子坏水!”
夏景昀凑过身子,低声道:“其实这事不难,素闻成王妃典雅而有大才......”
“嘿!”白云边猛地坐起,一脸义正辞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岂能如此行事!”
“你他娘的把我当什么人了!”
夏景昀终于忍不住,啐了一口,“我是说成王妃才是成王府真正的顶梁柱,成王父子志大才疏,稍后你只需先与我划清立场,而后我寻个机会,将成王妃支开数日,你和成王把事情办了,待成王妃回来,木已成舟,她也无力阻止,只能尽力帮你们谋划了。”
白云边大喜点头,但旋即眉头一皱,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行了,这下没问题了吧?”
“好!”白云边一咬牙,“为了江山社稷,我愿意帮你这把!”
夏景昀收起脸上的戏谑,认真道:“乐仙兄,这一手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不知年月,你我之间,面上再无情义,忍辱负重,艰难困苦,方得始终,你可想好了?”
白云边也郑重点头,“这才是本公子这等人物当做之事。你且等着,定有你难受之时!”
夏景昀呵呵一笑,“那趁着今夜,咱们再多聊聊。”
......
翌日,天色方明。
建宁侯府重新恢复了活力,仆役们各自忙活着,为府中贵人们准备着洗漱诸事和早上的餐食。
冯秀云亲自捧着几个精美的盒子来到了夏家几人居住的院子,今日太后召见夏家诸位女眷,她们自然是要好生打扮一番。
而对冯秀云自己而言,也不会放过在未来婆婆和小姑子面前结个善缘的好机会,精心挑选了衣服首饰,甚至还贡献了些自己的珍藏。
这头忙活着,另一边,苏老相公和赵老庄主则是在苏元尚的陪同下,慢慢走出了建宁侯府,就如同回家一般走在十余年不曾走过的中京街头。
在一家久违但熟悉的面摊处,苏老相公当先,三人走入,就临街而坐,叫了三碗肉臊面。
苏元尚主动取了筷子,用面汤烫了,苏老相公挑起吃了一口,悠悠道:“还是当年的老味道啊!”
赵老庄主也尝了一口,点头感慨道:“这中京城就像一个客栈,只有客人换来换去,景致风光却都一如往日。就如这面摊依旧,口味依旧,老摊主却换成了他的儿子。”
苏老相公叹息道:“这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想到这客栈,连主人都换了啊!”
赵老庄主闻言也是一叹,“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听着二位长辈的感慨,苏元尚默默吃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吃过了早饭,三人便徐徐迈步,一路上两位老人似闲庭信步,左右看看,从未询问过时间,但当他们抵达宫门之前,与先前约好的时辰几乎是分毫不差。
一个身影安静地立在宫门外,如今宫中内侍中的二号人物王德老老实实地陪在一旁。
当瞧见那两张熟悉的面容,身子渐渐痊愈的高益行了一礼,“老奴拜见苏相、拜见赵先生。”
瞧见这位先帝身边的老人,苏老相公和赵老庄主脸上也是颇为感慨,“高公公,带老臣二人去见先帝吧!”
高益点头,“苏相、赵先生请随老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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