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不太懂的丞相长子连连点头,“懂懂懂。”
“之所以与你说这些,是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办。”
“父亲请讲。”
“想办法结交一下那位北梁世子。今后或有大用。”
“啊?他当初来府上拜访,您都不见他,现在孩儿再去结交,他会不会?”
“此一时彼一时。若是他心怀怨愤,那就说明他不值得为父的这份善意,你也无需再理会于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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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的驿馆之中,薛文律从床上缓缓起身,时间已近中午,腹中饥肠辘辘,他却没有半分食欲,衣衫不整地坐起,靠在床头,双眼发直地看着地面。
昨夜的耻辱还依旧清晰,南朝君臣虽然没有什么刻意的针对,但就好比亲眼目睹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调情,自己还要跟着鼓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屈辱和难堪,言语什么的,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亲眼目睹着南朝人欢呼着对自己国家的胜利,薛文律来之前的一切豪情壮志都被这一场宴会碾得粉碎。
颓废、沮丧,似乎是他们几人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砰砰砰!
房门忽然被人急促地敲响,薛文律甚至都顾不上生气,懒懒开口,“谁啊?”
“公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房门外,传来扈从激动的声音。
听了门口饱含着激动的呼喊,薛文律却没有跟着兴奋。
都现在这样的局面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就算雨燕州东方平重新支棱起来赢了一场,也不能改变慕容虎被阵斩的事实,也碾不碎南朝人抵抗的心思。
无非就是点利好,谈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啊!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手下,真的令人无奈又头疼。
他心里鄙夷着,懒洋洋地走过去拉开房门,“什么好消息,说吧。”
那手下竟没回答,而是直接一个跳步挤进了屋子,薛文律瞪大了眼睛,老子虽然虎落平阳,但被外人欺负也就罢了,你个家奴也敢在我面前蹦跶?
他瞬间扬起巴掌,耳畔就听见一句,“世子殿下,王爷兴兵,奇袭无当军,如今率十万大军,破了无当军饮马原大营,围了南朝雁回关!”
薛文律扬起来的巴掌,扇到了自己脸上。
脸上的生疼告诉他,这不是自己醉酒的幻觉,而是真实的信息。
他也瞬间激动起来,变成了如他方才所鄙夷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甚至不顾身份,抓着扈从的肩膀,“消息可真?”
“千真万确!现在满大街都传遍了!要不是小的方才出去采买些吃食,都被这帮鸿胪寺的人蒙在鼓里呢!”
薛文律当即重重点头,“你有大功!快去将二位副使请来!”
眼看着随从兴奋而去,他又忽然心头一动,“等一下!”
看着懵逼的随从,他招了招手,附在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从眼前一亮,点着头离开。
不多时,同样一脸颓丧困顿的耶律文德和元文景走入了薛文律的房间中。
而这时候的薛文律,已经简单梳洗一番回到了翩翩佳公子的华贵模样,见着二人,一边煮水泡茶,微笑道:“大好男儿在世,自无事事如愿之理,当百折不挠,方成大业,何故做此颓丧之举?”
二人看着薛文律,心底都有着几分佩服,不愧是名列四骏的世子殿下啊,这般心境,就值得他们好好学习。
“世子殿下之心性气度,令我等汗颜!”
“世子殿下教训得是!”
二人开口客套,但心境却没什么了不得的改变,这种人生发展之路上的重大打击,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调整得了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先前那个属下匆匆跑来,“世子殿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耶律文德与元文景立刻回头,薛文律却安坐不动,从容开口,“行止有度,何需慌张,有什么事说吧。”
“世子殿下,虎豹骑前夜奇袭无当军,如今王爷亲率雪龙骑与虎豹骑共十万大军,攻破无当军饮马原大营,围了南朝雁回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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