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爵——”
朱翊镠的脸色有些阴沉,此刻的他已经直呼王锡爵的名字了,这人对于自己是1个危险,若是此人将这个想法告诉给自己的皇兄,那么哪怕是不信,也必然会在皇兄心中埋下1根刺,这刺时不时地出现,不单让皇兄难堪,也会让自己在辽东根本无法伸展拳脚。
自己好容易将镇守辽东的太监给找了借口,移调到了宽甸6堡,让他安心守着那块地方,以减少对于自己的制约。
甚至还成功挑起了万历对于边将的不信任,从而让万历觉得这辽东很有必要要派驻1个自己信得过的宗亲来进行镇摄和制约。
至于那辽东的兵备道和巡守御史,朱翊镠打算直接银钱开路。
也正是有了上述的举措,朱翊镠才有着足够的自信能够在辽东1展拳脚。
可如今,1旦被那王锡爵给告了状,那么自己的1番努力也就废了,之前在京营当中,李如松应该也多少猜到了1点,但是他是个圆滑之辈,很明白这种猜疑只能放在心中,捅出去,最先倒霉的是他们李家自己,所以他不会去说,朱翊镠对于这1点还是自信的,但是这王锡爵。
这纯纯1个愣头青,在朱翊镠看来,甚至有些嘉靖1朝海瑞的影子,这样的人物出现,对于王朝来说是很好的事,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1件坏事,没法子,所站的角度不同,这样人物的出现,会影响到朱翊镠自己的利益和规划,所以要不得啊。
“武清侯,也就是本王的姥爷,还找了谁与你1块?”
朱翊镠微微眯起双眼,以遮掩住眼中的冷色,看向了眼前的这位愣头青。
朱翊镠已经可以肯定了,正是因为武清侯的出现,才让王锡爵将自己和母后串在1块,从而推出自己有野心这1点。
所以他很有必要要问清楚自家姥爷还找了谁。
“武清侯亲口所说,只有本官1人。”
“是吗——”
朱翊镠心中暗松1口气,但是眼中的冷色更盛几分,“那王司南作为1介外人,打算怎么管着本王,拯救我朱家社稷啊??”
“潞王殿下就不要打哑谜了,想必也已经猜到了。”
王锡爵轻笑1声,语气中带着些许灰败,“皇上开恩,让本官当潞王殿下的王府长史,时刻督促着王爷您谨守藩规。”
“想必圣上旨意这几日就会下来。”
什么??他要来当自己的长史。
朱翊镠闻言1愣,这个消息自己还真不知道,若是此人当自己长史,那自己干什么都会不方便的,这可怎么行。
在这1刻,朱翊镠心中对于王锡爵的不满急速增长,对于阻碍自己的人,朱翊镠向来是不介意动用任何手段去清除这种阻碍的。
朱翊镠向来都不是1个心善的人,相反他更在意自己的目标能不能达成。
若不是自己根基实在太浅,自己都想要学那李世民1般直接弑兄夺位了。
但是这样的上位,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更要紧的是自己的权势将根本无法得到保证,最后很大概率只能沦为1个提线木偶般的存在,这是朱翊镠所不能够允许发生的,这也是为何他要选择出京就藩的原因。
军权和威望才是自己最后能否成功的最关键因素。
其他的,包括什么心善,宽容等等,那都是正统太子才干的活,根本不适合自己。
别怪本王心狠!
“噢——”
朱翊镠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来,就好似之前的不满从未出现过1般,他的语气变得和缓起来,“那这几日,本王要劳烦王…司南,王大人住在王府当中了。”
“呃?为何??”王锡爵有些1愣,不知道为何潞王会是这般反应。
“杜桐!”
朱翊镠1声高呼,顿时门外传来1声应答,“殿下,臣在。”
杜桐,1个千户,1直跟在朱翊镠身边,此刻正担着守门的任务。
“进来——”
“诺——”
伴着声音落下,房门被推开,杜桐从门外走进,而后1个抱拳恭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刚刚本王与王长史的话,你都听到了?”
“臣——”
杜桐的头瞬间低垂,而后开口道,“臣只听在耳边,停在耳边。”
“听到就好,那就不用本王再多言了。”
朱翊镠微微点头,对于杜桐和杜松两兄弟,他是放心的,早已捆绑在了1块,算是亲信之辈。
“打晕他!!”1声高喝从朱翊镠口中猛然冒出,瞬间让王锡爵愣住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潞王这是失心疯了??
“什么??潞王!本官是朝廷命官,是命官!!”
“诺——”
杜桐没有丝毫含糊,1个抱拳直接应下,而后几个快步来到王锡爵身后,伸出手,直接在他后脖颈处猛地1拍。
“你——”
王锡爵伸手1指,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下1刻,他的双眼1黑,直接瘫倒在地上。
“王锡爵——”
朱翊镠看向倒地的王锡爵,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缓缓蹲了下去,轻摇了下头,“可惜啊,可惜,是个人才,可惜不能被本王所用。”
“殿下,怎么处置这人。”
杜桐在做完这1切之后,这才面露忧色道,“此人是皇帝面前挂了名的,在我们王府当中出了事,怕是不好交差。”
“突发恶疾不行吗?”
朱翊镠眉头微微皱起,重新看向了那地上的王锡爵,确实,这是个烫手山芋,他不是死,绝对不能死在自己面前,但是又不能让他清醒,片刻之后,朱翊镠重新补了1句,“安排西司房出面,去联系京中打行,让他们去找个游方郎中来,要几剂钱子散,再从府中拿些朱砂来,让那郎中配好,给王锡爵喂下去。”
“殿下这是??”
杜桐心中有着好奇,这钱子散和朱砂是干嘛用,难道是能引发恶疾??
“这钱子散中有马钱子,加上这朱砂,都能让此人生出羊角风!”
朱翊镠对于杜桐很是耐心,“只是本王不知道需要多少的剂量,你到时候跟那郎中好生说道1下,再开些致昏的药来,本王要那王锡爵醒来之后,便有羊角风!”
“最好是能突然在外人面前直接发作!”
“另外,让郎中剪断他的舌头。”
“舌头?”
“对啊。”
朱翊镠轻笑1声,语气和缓,“这羊角风发作太过于突然,我们1时之间没有看护住,导致这舌头被自己咬断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是。”杜桐脸色1肃,当即抱拳应下。
“最后,再折断右手的小拇指,不,两只手的小拇指都折断,本王要让他在短暂正常的时候,也写不了字。”
“诺!”杜桐再次应下,他本就是潞王手中的手套,当初潞王清理锦衣卫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出面做了这些事,如今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最后那郎中,怎么办,本王想你应该清楚。”最后,朱翊镠还交代了1句。
“殿下放心。”
杜桐眼中露出1些狠色,“臣1定不留痕迹。”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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