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告诉本王,这些银子还不够,居然还不够!!”
这辽东的巡按御史都是吃干饭的吗?
除辽东都司外,明廷可还在辽东设有3套班子啊。
这1点跟后世很像,都是冗兵冗政的代表。
其中朱翊镠所说的巡按御史,就是隶属于巡抚都御史为首的监察体系当中。
这些御史本该是朝廷耳目之司。
现在呢,都跟瞎了1样。
朱翊镠的脸色很差,对于这件事,他必须要告诉给皇兄。
让万历知道1下,这辽东的各级官员们是怎么在前线紧吃的!
“这加征1事,必然是辽东地方上自行筹措经费之举,本王在京城中枢全然不知,也没有任何题本,报表上禀。”
朱翊镠的脸色非常严肃,这8项军需摊派加在1块,少说也有着十万两银子,让辽东百姓的负担加重了不少!
“是何时兴起的,你可知晓?”
“回殿下!”
田乐罕见地停顿了下,抬眼再次看向了朱翊镠,“万历2年,殿下。”
说罢,田乐便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不过朱翊镠却是1下子反应过来了。
“李成梁!!”
朱翊镠的脸色瞬间狰狞,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蹦出来的。
他朱翊镠从来没有这么恨过1个人,这李成梁是第1个!
田乐沉默着没有回应,周围的军士们也沉默着,没有1个人回应此刻的朱翊镠。
朱翊镠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眼下的他更明白,自己的怒气是没有半点用途的。
自己是个藩王,自己只是个藩王。
“呼——”
朱翊镠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气,而后长吐了1口气,对着田乐继续吩咐起来,“田长史,这辽东地广人稀,还是要多想些法子,去招徕人口的。”
“那3千浙兵的家属,本王希望也1并带回辽东。”
朱翊镠看向田乐,“你且跟那陈幼学说,让他帮着运输,先走运河,再沿6路到那登州,之后再海运过来。”
“另外,每船少载些人,莫要太多。”
“诺!!”
田乐自然点头应下。
“好!”
朱翊镠还想要再说些话勉励田乐,但是余光1瞥,却见得几个隶属于辽东都司的旗牌官,背上插着令旗,手中挥着马鞭,胯下骑着驿马,朝着自己奔来。
等到穿行过数层亲从侍卫的人墙之后,这几个旗牌官才齐刷刷下跪抱拳道,“潞王殿下!3位都司坐堂官吩咐吾等,迎殿下进城。”
所谓坐堂官,其实就是堂上官,都司当中能称得上堂上官的,也就是都指挥使,都指挥同知,以及都指挥佥事。
“进城何事?”
“殿下,那朝鲜使团刚到了辽阳城,都司已经安顿他们去住朝鲜馆了,他们想拜见下殿下。”
这朝鲜馆其实就是怀远馆,在辽阳安定门外。
“朝鲜使团??”
朱翊镠眉头1挑,这自己还跟那陈幼学商谈通商朝鲜的可能性。
结果呢,下1刻,这朝鲜的使团便主动找上来了。
“使团——”
朱翊镠抬头望向天空,下1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噢,是圣节使准备回去了吧。”
所谓圣节,其实就是当今皇帝的诞日,也就在9月初的时候。
朝鲜作为明朝的藩属国,奉行事大政策,向来是最为恭顺的,远比那个小日子国要来得好。
那在明朝差不多3百年的历史当中,这朝鲜1共派出使团有着1千两百多次,差不多每年要45次之多。
可谓是赴京使臣,前后相望!
这每年有着3次常贡,以及不定期的别贡。
朱翊镠所说的圣节使,便是例行常贡之1。
至于别贡使行,那就太多了,包括谢恩使行,进贺使,奏请使,问安使行等等名目。
“嗯,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朱翊镠可不会惯着这帮子朝鲜人,“你们去告诉韩掌印,让他们也不用等了,明日早上,让那些个朝鲜使团早点到,本王再去见他们。”
“诺!”
那几个旗牌官彼此对视1眼之后,便直接抱拳应下。
“对了——”
朱翊镠突然又想起1个点,“这辽阳的东宁卫…”
“回殿下的话。”
田乐行礼开口道,虽说朱翊镠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自然是知道后面的意思,“东宁卫统辖的,正是朝鲜人户,另外东8路那也多有朝鲜归化之人。”
“诶——”
朱翊镠轻轻摇头,“这辽东,汉人还是太少了啊。让陈幼学多注意下,这愿意闯荡关东的流民,都给接过来,辽东其他不缺,就缺人!”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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