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鸿门宴(1 / 1)

小鱼儿瘪瘪嘴,“可是皇祖母和姑姑都不相信我们,就因为她身上有父王你的信物。但是小鱼儿一点也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小鱼儿。她对哥哥很好,但是哥哥说她看他的眼神,带着非常强的目的性!她也不是真心对哥哥好!”

傅平野听进了心里,他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并未像皇后和傅长枝那样,因为他们小,就将他们的话当成戏言。

渊哥儿年少老成,稳重自然就不必说了,就是小鱼儿,傅平野也不信他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就去污蔑旁人。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自己,傅平野很清楚,他根本不认得这个叫庄云容的人,就算他失了忆,但有些反应是即便自己记不得,心里的下意识却是能帮他记住的。

傅平野在见到小鱼儿和渊哥儿,傅长枝和谢见微的时候,心中都有下意识的温柔,他知道这是他的亲人,但他听到庄云容的名字时,心下却毫无波动,这人对他而言就是陌生人,毋庸置疑。

不过傅长枝说她是带着信物来的,所以恐怕即便傅平野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傅长枝也不会轻易相信,谁让他其实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只能先去查清楚庄云容的真是来历,才能洗清身上的污名,否则他即便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没脸再去接近谢见微。

小鱼儿看着傅平野,“父王相信我和哥哥吗?父王刚才也听到她的声音了,父王觉得怎么样?有觉得自己认识她吗!”

小鱼儿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无所谓她是不是,可如果她真的是,小鱼儿还是会很伤心。

傅平野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认得她。父王会查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不会娶她。”

渊哥儿长舒了一口气,小鱼儿高举双手欢呼了一声,随后凑上前,糯糯道:“那父王会娶谢姨姨吗?”

傅平野颞颥狂跳,他眼中精光一闪,话锋一转:“我离开这些日子,你功课做得如何?”

“……”

小鱼儿傻眼,张开的嘴巴都忘了闭上,半晌后,他乖乖坐回原位,气冲冲抱胸,“父王坏,再也不理你了。以后也再也不在谢姨姨面前,说父王的好话了,哼!”

傅平野气极反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一本正经说道:“这些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早点回去休息,明日应该还有课业吧。”

“我想和父王一起睡呢,可不可以不走?”

小鱼儿可怜巴巴地眨巴着眼睛,傅平野也说不出拒绝之词,只能松口让两人留了下来。

小鱼儿没有放弃,不能说娶,他就喋喋不休地讲起了傅平野之前和谢见微的事,从庄子上讲到除夕,傅平野被狠狠拿捏。

也多亏了小鱼儿,他‘想’起了许多的事,一夜好眠。

另一头,谢见微从公主府离开,肩上仿佛卸下了重重的枷锁,她终于可以喘口气,好好休息了。

谢见微揉着颞颥,这些日子担忧着傅平野的安危,她一心都扑在这件事上头,甚至都没有过问裴温去找人的事。

回府的马车上,谢见微便问起毓秀:“裴温找得怎么样了?江招娣人有下落了吗?”

“之前他传过几封信回来,奴婢都替夫人一一看过了。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毓秀担忧地看着谢见微,这怪不了裴温,现在这个世道,叫‘招娣’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一个小村里十有八家都有姑娘叫这个名字,羌平县有成百上千户人家,找起来就更难了。

谢见微倒并没有很伤心,可能是早已做好了最遭的准备,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她只淡淡道了句:“让他继续找。等太子好一些,我再请他帮忙要羌平县的户籍簿。”

“是,夫人……”

毓秀话音刚落,马车忽然重重往前倾了一下,谢见微往前一扑,险些摔在马车里,好在毓秀及时把她护了下来。

二人在软榻上摔了个七荤八素,马车平稳下来以后,车夫才焦急地在外询问: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毓秀上前撩开车帘,呵斥道:“你怎么驾车的!这又不是在山路上。”

“姑娘可冤枉小人了,不是小人驾车不稳当,是刚才对面的马车往咱们的马车上撞,小人为了避开,所以才颠簸了。夫人您没事吧?”

谢见微从后按住了毓秀的肩头,她并未伤着,便说:“没事,去看看对面怎么说。”

毓秀跳下马车,果然边上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跟里头的人说话,毓秀瞥见马车边上的标志,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快步跑回车边,撩开车帘对谢见微道:“夫人,撞咱们的是东临侯府的马车!”

谢见微眼神一厉。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遥遥传进谢见微耳中。

“诶呦,实在是对不起,我家车夫方才一时没看清路,冲撞了你们。不知道您是哪家的人,改日我必定附上重礼赔罪。”

庞俊一瘸一拐来到马车边,他笑容灿烂,假装不认得毓秀,眼睛往车厢上一瞥,才假装恍然大悟。

“原来是薛府的马车啊!不知车中坐的是薛家何人?说起来薛兄斩首以后,我还不曾到贵府上吊唁过呢,实在是失礼啊。”

“庞世子既然和薛蟾如此兄弟情深,不如早些了断,说不定还可以在阎王殿里见上一面,下同一个油锅。”

马车内传来淡漠的嘲讽。

庞俊听着,笑容不改,“原来是薛夫人啊。多年不见,薛夫人过得可好?我刚回邺京的时候就去贵府上拜过,还给夫人送过一盏约见面的河灯,我那天在悦来客栈等了一夜,都没等来夫人,夫人可真是无情。”

“畜生,我家夫人怎么可能去跟你见面。”毓秀没忍住狠狠啐了一口庞俊。

庞俊躲开后依然不改笑脸,“夫人是不是以为,我写给您那段话,只是引您出来的幌子?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切切实实地想告诉您真相。您被薛蟾骗了五年,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

谢见微在马车内默默攥紧了手指。

“夫人不说话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跑。我就在侯府上,等着夫人您来找我。届时我必把所有真相拱手奉上。”

庞俊笑眯眯拱手作揖,“告辞。”

他一瘸一拐地走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驾马离去。

毓秀走上马车,见谢见微脸色阴沉,正在不断呼吸吐纳平复心绪。

不禁担忧问道:“夫人,您……”

“回府。”

毓秀不再出声,谢见微凝着车内一角,陷入了沉思。

庞俊的话她本来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他那次送过花灯后再无动静,谢见微也确定了他只是在装腔作势。

可今日他莫名其妙地又撞上来,难不成是真的知道什么。

可是他又从何得知,他是薛蟾的第一道防线,该是最先被放倒的那个,按理说是没机会看到真相的。

摆在眼前是一场鸿门宴,谢见微眸色幽深,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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