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念念不忘

“香港电影里面经常演，阿sir办案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重大嫌疑？”杰西唐不慌不忙的质问。右手不经意插进脑后的头发里，又迅速抽离。

“别忘了你的搭档江悦山，他的供词就是证据。”李沐也不示弱。

“他诬陷，明明是他对前任念念不忘，干嘛把我扯进去？”杰西唐明显有一点沉不住气。

“那么许立妍呢？她人在哪里？”李沐不急不恼的问。

“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平时私下里联系的很少。”杰西唐娓娓道来。

“没那么简单，假如你两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她为什么要给梁稚子小姐打电话逼宫？而梁稚子为什么要和你闹离婚？”李沐闲聊一般，扯出新的话题。

“谁说我们会离婚？我和稚子是真爱，谁也无法拆散我们。”杰西唐说道，仿佛他是这世间最深情的男子。

“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梁稚子，让她亲口告诉你离婚的事？”遇上这种难缠的硬茬，李沐气势上一点儿不输给他。

“稚子早就休息了，她睡眠不好，请你不要打扰她。”杰西唐忽然变了一种态度，语气温和的请求道。

如果不是清楚他私下里的做派，吴喻真要被他影帝般的演技骗信了，真以为他有多么爱梁稚子，一点儿都不愿意她受到伤害。

“你筹拍的电影，董程玉为什么会撤资？你心里不清楚原因吗？”李沐继续着他的攻心计。“是老董不懂艺术，他就是个贩卖艺术的奸商。”杰西唐也不示弱。

“艺术，你这样心理自私猥琐的人配不上谈艺术，你要清楚，没有大作曲家梁稚子的光环，你什么都不是，你拍的那些艺术作品，网上随便搜一下，便是一大堆。这个国家，最不缺的就是有才华的人。他们只是缺少一个被大家看到的机会，而你，傍着梁稚子这棵大树，享用了那么多的优质资源，却尽拍一些拿不出手的艺术垃圾，个人生活奢靡浮躁，我真的替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伪艺术家感到丢脸。”李沐贬低道。

“你胡说，艺术使艺术家痛苦。你们这些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懂……”杰西唐气急败坏的说。

李沐和杰西唐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交锋，看似问一些和案情无关的问题，但杰西唐的嚣张气焰明显比吴喻最初认识时压下去了很多。

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儿丧。

李沐和杰西唐侃侃谈了两三个小时，矿泉水喝了三瓶，要不是尿意来势汹汹，他还真舍不得起身。

等他起身放水，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才意犹未尽的下班。

此时，吴喻还在回头看几大版与案情无关的笔录，他完全搞不清楚所长准备如何撬开这张巧舌如簧的嘴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吴喻心想。

第二天上班，李沐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喊吴喻，和他一起去会江悦山。

只过了一夜时间，江悦山憔悴了不少，顶着一双大黑眼圈，阴郁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

“怎么样？江悦山同学，想清楚了吗？想清楚了就赶紧将你知道的情况告诉警方，你还能戴罪立功，减轻刑罚。你看看，你一个大好年华的研究生，前途一片美好，说不定还是独生子女，承载着父母的期望。就因为交友不慎，现在被关在我们这铁屋子里，有什么意思？我相信你一定是清白的，只要警方能早点找到死者的尸体，早一天破案，你才能早一天洗刷身上的嫌疑呀。”李沐说的诚恳。

“警官，能不能不要让我爸妈知道这件事，我爸脾气不好，他一辈子要强、爱面子、心气高，要是知道我现在的境况，肯定会气坏身体的，他本来就心脏不好，我怕他知道后身体受不住。”江悦山听了李沐的话，又极又羞愧的哀求。

“那你告诉我们，杰西唐和你联系的当天，也就是卫舒舒失踪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沐引导道。

“我失恋后，向杰西唐抱怨过，说天底下的女人善变又不知足，不管多么用心的爱她，她总是觉得男人对她不够好。唐导笑着说肯定是我的方法不对。女人一般要哄着，把她们哄信了，变得又蠢又傻，才会服服帖帖的。把她们哄开心了，男人想怎么样，便怎么样。”江悦山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下去。

“后来过了几天，唐导又打电话找我，气咻咻的说了句脏话，告诉我制片人撤资了，坏事就坏在女人手上了，问我要不要惩罚一下前女友？我好奇，便问他怎么惩罚？我那时候已经约不到舒舒了，她拒接我的电话，微信也拉黑了。我真蠢，我当时就该拒绝唐导的，但我听到他说能帮我约到卫舒舒，我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将我们之间的误会都解释清楚，和她复合。我没想到情况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江悦山整个人抖个不停，他神情极其痛苦，显然不愿意再回忆这段痛苦的经历。

“我……想喝口水，休息一下。心里难受。”江悦山请求道。

吴喻将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拿了过去，替江悦山灌了一口。他人还没走开，一口水便喷到吴喻衣服上，湿答答一片。

“啊——”江悦山吼叫起来，他面目狰狞，情绪失控。

“卫舒舒怎么死的？”李沐趁热打铁道。

“他被杰西唐杀了，我到现场时，她已经死在了杰西唐床上……啊——”江悦山哭丧着声音说。

“你当时为什么不选择报警？”李沐问道。

“杰西唐威胁我。我不能报警。”江悦山使劲儿摇摇头，像是要摆脱这段不好的回忆。

“他是怎么威胁你的？”李沐抽丝剥茧道。

“我们当时约好，晚上九点在他们家见面，我到了他家后，他指了指家里的暗室，说卫舒舒在里面。这间暗室我从前也进去过，我们两个有时候玩一下复古的调调，摆弄一下胶片机，把好的照片用古老的方法洗出来，我当时也没多想，以为杰西唐创造条件让我和舒舒复合，哪想到这就是一个圈套！”江悦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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