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怡把锦盒盖上后也不说话,只是眉目低垂沉思着。
叶银禾端茶浅尝一口就搁下了,安安静静的等着,等到菊芋被带来。
菊芋没有进门,只在外面跪了下来。
林柔怡说:“皇婶,今夜可方便?”
那锦盒里的东西让她心情无比凝重,而且不能叫别人知道。
叶银禾点头:“方便,那今夜再谈。”
带着菊芋回到秦王府后,叶银禾看着跟在身后的小丫头,说:“你的身契也在我手里,菊芋?”
“奴婢在。”菊芋应声。
叶银禾看她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把身契还给你,再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回家跟家人过日子。二是,你留在王府,为我所用。”
菊芋有为长姐不惜卖身复仇的心,她很是欣赏,也需要这样的人来培养。
菊芋看了眼叶银禾,没有犹豫的跪下来说:“菊芋要追随王妃。”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多少人家削尖了脑袋要往大户人家里去,而王妃是个好人,她知道跟随王妃的人都过得很好。
她定要留下来替王妃办事。
叶银禾挑眉:“你可想清楚,跟着我你就是奴。”
贱籍奴仆一向都是最低等的,大多数人给大户人家当婢子小厮的都是活契,签几年活契的。
而死契,就是签一辈子。
菊芋很是坚定:“奴婢要追随王妃,一辈子追随王妃。”
叶银禾便不多言了,让琴音带她去收拾,再带到书房来。
旧的身契扔进火盆里烧成灰烬,一张新的身契摆在菊芋的面前。
菊芋直接摁了手印,随后跪下听吩咐。
叶银禾却只是挥挥手,琴音就把她带下去了。
到了外面,琴音才说:“你还需得学很多东西,就现在内院的外围做事,还有,日后想要在王妃跟前,你除了会做事之外,还需得识字,会写字才行。”
琴音的声音逐渐远去。
叶银禾摊开账本,看着近日里庄子上的租金。
租金的价格她重新定过,明面上看着比往年要少收一点点,但收上来的却比去年要多百分之五。
连珠姑姑笑说道:“刘伯之前做的账本清清楚楚,倒没有什么腌臜敢做欺上瞒下的事情,所以这往年的租金都是对的,可到底是高的那么一点点,就有些贫瘠的田地租不出去。今年的租金低下来,就租出去了。”
所以这多出来的百分之五是那些往年租不出去的。
“还有这一份,是碧水湖的鱼收,去年的,今年的鱼收还有半个月。”
鱼收……
叶银禾也有心思要去看,便说道:“等鱼收那日我们去一趟碧水湖。”
连珠姑姑记下了。
庄子田地的租金都有多的进账,而几家整改过的铺子酒楼也都生意不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到夜里戌时四刻,林柔怡过来了。
叶银禾让人备了茶点,让她坐下之后再叫人守着外面。
“皇婶,那个东西您那儿来的?”
叶银禾看她把锦盒拿回来,果然是在意的。
“有人送来给我的,说是你见了定然会来问,便让我把这个再给你。”
叶银禾将一封还封着蜡的信递给她。
林柔怡接过,看到信封上的蜡印再次变了脸色,几乎没有犹豫的打开。
叶银禾静静的等她看完了,才说:“若是你不愿意改变现状的话,人就不必见了。”
“我要见他。”林柔怡低声道:“皇婶,你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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