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音吃着桌上的点心,看着叶银禾的好奇神色忍不住笑起来。
她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觉得惊奇,赵燕真是个妙人儿,脑子里有无数的奇思妙想,能将市面上许多的东西精炼得更加好看。
当然,她也有不懂。
“这些东西都是你想出来的?”叶银禾问。
赵燕点头:“不是,我不过是知道如何做而已,学别人的。”
叶银禾捻起一点晶莹的白色砂糖放在嘴里吃了一点,确实是甜的,而且入口很快便融化,且没有任何的残留。
“可我从未在市面上见过此类糖。”叶银禾看向赵燕。
赵燕满嘴的苦涩,抬手做请:“王妃请坐。”
叶银禾在椅子坐下,赵燕就说起来她一开始遇到的难事。
她原是从外地来京城的,在这边充满斗志的想要开一个满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酒楼确实也如她预料中的一样发展得很,生意红火钱也赚得越来越多,可红火了,就遭人盯上,要买下她的酒楼。
沈浊音也坐下来,接了话:“那会儿也是我和师兄凑巧遇见她被人掳走,就出手救了下来,好心做到底就把那小官吏给处置了。”
但后面少不得陆陆续续出事,下毒都遇到过。
赵燕说完,就道:“民妇今日得见王妃,也是想……寻求王妃的庇护。”
只要有皇室做靠山,定然能止了那些想要得到惠香楼的人。
叶银禾心里是惊讶的,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不过,有钱送上门来,叶银禾自然不会拒绝,没人会嫌弃银子多,只要有银子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思及此,叶银禾看赵燕笑道:“你想要王府的庇护不是问题。”
赵燕大喜,就说:“我愿奉上五成的红利。”
五成啊!
看着很多,但有了王府的庇护,赵燕所思所想出来的东西都能摆在市面上去卖,甚至可以卖到全各地,有这些钱好过砸在手里。
叶银禾看了桌上的东西,说道:“那就依赵东家所言,这契书等物我会着人来与你去官府办理。”
事情其实很是简单,赵燕需要庇护,她想要赚银子,互利互惠也不用说太多。
事成,楼下厨子也把菜肴做好端上来了。
叶银禾之前吃过一回惠香楼的招牌菜,确实很是美味,如今上的也是招牌菜,确实换了样。
赵燕说:“每个季度我都会重新换菜品,是依照时新的食材来做的。”
福满楼也是这样,叶银禾明白这些。
一个女子聪慧又多思大胆,在没有背景的前提下就能把酒楼开下来,而且别人上门威逼利诱都没能让她妥协。
叶银禾欣赏赵燕,或者说有本事能为自己的人生去努力的人她都欣赏并且支持,如她的母亲,如齐斋主……
从惠香楼出来,沈浊音也跟着,说道:“你现在真是越发的好了。”
叶银禾一笑:“谬赞,沈姑娘也很好。”
沈浊音努了努嘴,突然凑到叶银禾的耳边低笑一句:“看来,你早知道秦王醒来了?”
叶银禾:“……”
她看着沈浊音,沈浊音耸了耸肩。
“灵溪谷是什么地方,要知道北疆那边的好消息轻而易举,而且,我二师兄可是在那边的。”沈浊音说道。
她原是觉得叶银霜好心机又恶毒,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愿意退婚,却背地里搞换亲这种骚操作,到头来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如今晏长桓落得这么个下场,贤王府也快要闭府了,不知道等秦王回来,叶银霜会是个什么心情。
哎呀呀,一定很有意思。
她很是高兴,拍拍叶银禾的肩膀走了。
叶银禾看她充满愉悦的背影,再看惠香楼门口的赵燕。
赵燕屈膝一礼:“王妃慢走。”
叶银禾点点头,上马车去了。
贤王和晏长桓被流放,却不一定会死,流放路上虽苦却到底是皇室宗亲,但去了北疆之后再想回来很难很难。
叶银禾敛眉,她并不打算让贤王和晏长桓活着,流放去北疆就算复仇了吗?
不算,他们死才算。
所以,她要在流放的路上让他们死。
之后的数日时间,由周嬷嬷和齐斋主一起跟赵燕对接,如何做生意,那些琉璃盏、白砂糖等物又要如何去官府走流程。
转眼,就到了晏长桓和贤王晏时域流放的日子。
叶银霜和贤王妃哭着去送行的,叶银霜更是拉着晏长桓的手不放。
晏长桓暂时没有戴镣铐,穿着囚服给叶银霜抹眼泪,只说:“照顾好我们的儿子,霜儿,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他说着,看了眼身后三丈远的林柔怡,随后低头在叶银霜的耳边极小声的说:“若是可以,想办法杀了叶银禾。”
叶银霜怔住,抬眸看他。
她是讨厌叶银禾,甚至也恨不得她去死,可如今她有什么本事去杀她?
“怎么?你不敢?”
“桓哥哥,不是霜儿不敢,是霜儿不能。”叶银霜低声道:“我做不到。”
“没用的东西。”晏长桓皱眉,转眼又低声道:“到底也指望不上你,你办的事就没有成的。”
叶银霜实在委屈,心里头的那点不舍在他的话语中竟是消散了大半。
她仔细的看晏长桓如今的样子,头发凌乱,身上还散发着恶臭,面上没有一块是干净的。穿着极侮辱人的囚服,哪里还有以前那玉树临风,潇洒风流的模样。
在陡然的认知下,叶银霜心头最后的一点也都消散完了。
晏长桓没发现她的变化,去跟林柔怡和贤王妃说话了。
远处还有别的送行马车,而更远一些的路边还有一辆马车。
叶银禾挑着帘子看那边依依不舍的几人,眸光泛冷。
齐斋主站在外面,说道:“人已经安排好了。”
叶银禾放下帘子说:“走吧,回去。”
齐斋主这才上马车,今日叶银禾出来没有带王府任何一个人,是跟齐斋主单独来的。
齐斋主坐在她旁边说:“他们没了爵位封号,若是……”
话还没说完,外面的人突然惊呼一声。
“我的天爷!斋主,少东家,是军队,是厉北军!北疆的厉北军队回来了?”
齐斋主都愣了一下,挑开帘子。
叶银禾也打眼看去,只见好好军马奔腾而来,而军队前方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停在了晏长桓和贤王他们的旁边。
那是……晏时隐,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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