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没求人办事,也就让马四配合一下。
如果马四不愿意也没什么,她回去换个方向查就是了,总之,这是查案子不是托关系,更不是求人办事。
再次,她还真不知道她应该摆什么态度。
“劳驾指点一下?”她刚说完,张兴本懂了,上去就往十文手里塞了一张银票,“劳驾您通融通融。”
十文顺手就将钱收了,但一个眼风没给张兴本,等着宁宴的态度。
张兴本一脸愕然,他也不懂了。
柳占一看这情况,悄悄给宁宴塞了三文钱,他出门忘带钱了。
宁宴就给十文塞了三文钱,并一脸坦荡地道:“劳驾,我们只想见马副总兵。”
十文低头看了看三文钱,这是他这辈子收到最少贿赂了。
再看面前女子从容的表情,他暗暗生了佩服之情。
不亏是我们爷点名要的姑娘,果然不同凡响。
十文将钱拿去裴延。
裴延换了身衣服,莫名其妙地看着十文,十文挠了挠头,“宁姑娘的态度。”
裴延一脚将十文踹开,“给你三文,你也收,脸呢?”
十文垂着头不敢说话,心道那姑娘的态度,您去了您也会收的。
“把她带进来。”裴延拂袖道。
稍后,宁宴被带到他军帐里,裴延坐在椅子睨着宁宴,声音凉飕飕的,“不知道军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来作甚?”
宁宴做了解释。
“让马四配合你查案?”裴延冷哼,让她来她不来,现在上门就找他的人配合?
他对她的态度是过度好了?
“想配合可以啊,”裴延指了指营帐外,“大家正闯阵呢,你去闯过来我就让马四配合你查案。”
“否则,速速离开!”
张兴本和柳占的汗刷一下出来了,两个人都看着宁宴。
裴延就不信宁宴不服软,而且,还要对她三天没来军中报道的事道歉,他邀请人,还没人敢拒绝。
他正等着,忽然就见宁宴掉头就走了。
天这么热,宁宴才不会去热烘烘的操练场弄的一身臭汗。
裴延一愣,盯着宁宴的背影,一口气顶在了嗓子眼。
十文默默垂下头,他家爷吃憋了?
宁宴出了军营,张兴本一步三回头,吓得猛擦汗,“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裴将军。”
“我讲的是道理,他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吧。”宁宴道。
张兴本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觉得宁宴还是太年轻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宁宴决定先查许四爷,牡丹的另一位恩客。
宁宴让张兴本去找金树,她和柳占一起往春花楼走。
春花楼关门歇业,大家都很无聊,他们一去大家都围过来叽叽喳喳说话,柳占被几个姑娘调侃的面红耳赤。
宁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表哥面皮薄,各位姐姐嘴下留情。”
“就喜欢脸皮薄的男人,得空来找姐姐玩儿,从后门走不收你钱。”一位绿裙子的姑娘笑着道。
柳占跟着宁宴,羞得头都不敢抬。
宁宴再次进了案发的房间,昨天因为没有确定到底是陷害,还是张贺宇真的是凶手,所以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密室的手法上。
今天过来,就是想要解开密室的手法。
昨晚她思考过,门闩想要从外面合上,不是不可以。
她让柳占将鱼线拿出来,打了活扣套在门闩个上,提着后关上门,然后在外面放下来,最后收走了鱼线。
“好神奇。”柳占一脸的好奇,他也亲自试了一次,“还真的可以。”
宁宴点了点头,转过来问桃红,“后半夜,楼里有人走动吗?”
大家都在,听她一问,不只是桃红,其他人都低头思考,然后一起摇头。
“还真是没有看到谁,就算看到了,也忘记了,没往那方面想。”
宁宴颔首,如果门可以用鱼线在外面关上,那凶手又是怎么进来的?
宁宴忽然问道:“桃红,你送茶进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的还是关着的?”
“关的,我可以确定。”桃红回道,“因为外面有蚊子,牡丹姐睡觉都喜欢关着窗户。”
关着窗户,门也是锁着的,那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她试了一下窗户,从外面不好开,刀根本插不进来。
宁宴想不通。
“没找到人。”就在这时,张兴本推开人群进来,“肉铺从昨天开始就收了,没人知道那屠户去哪里了。”
宁宴皱了皱眉。
三个嫌疑人,一个见不到,一个找不到,看来她只能先去见第三个了。
她带着柳占离开了春花楼,往许家的铺子去,没想到很顺利地见到了许四爷。
许四爷本名许尧,家中行四,他父亲和张兴本同在乾潭商会,泛泛之交。
“我?”许尧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喝了酒就回家了啊,我家小厮给我开的门,倒头就睡到天亮,然后就听到牡丹被杀了的事。”
“我说,你来问我,不会是觉得我杀牡丹吧?我犯不着啊,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许尧怒气冲冲地赶宁宴走。
宁宴拿起一只养毫把玩着,含笑接着问道:“许四爷,您和张二爷关系好,您觉得谁会以这种方式害他?”
“不知道。你去问张贺宇啊,他人活着又没死。”许尧又道,“再说,张贺宇仇家多的很,我和他关系虽是一般,但也没到杀人栽赃他的地步。”
“再说,就不能是牡丹和别人结仇,然后被杀?”
宁宴不置可否。
因为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牡丹很简单,可凶手偏偏将难度提高了,所以她判断凶手是冲着张贺宇来的。
至于动机,排除劫财,那就只剩下情杀和仇杀。
情杀的话,据她所听到和看到的,牡丹也不是痴心的女子,如果有人喜欢她应该不存在爱而不得的事,更何况,情杀不应该是杀张贺宇,为何是牡丹?
所以,她倾向于仇杀。
至于什么仇,她还需要再查。
“那我不知道,你再问问别人吧。”许尧说完,就自顾自去做事了。
宁宴站在铺子前,打量了一遍,指着上面的告示问张兴本,“这是什么?”
“年底想清货呗,小铺子清一批好过年。”张兴本轻嗤一声道。
宁宴觉得张兴本的态度有点奇怪,她正要说话,忽然觉得有道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回头去找,可又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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