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皱眉,想知道她打算怎么退一步。
“我对纵火案的结案,提出质疑。大人若愿,便听我几句,若是不听也无妨,”她向上方抱了抱拳,“待王大人将卷宗提交府衙,我就越级喊冤,府衙不理去布政使,地方不理我就去刑部。”
“大人,可得想好了。”
大周刑狱,县衙提交的案件,如果提交到府衙后,是不能再申请更改的,只有府衙核审打会重查。
如果发生这种事,对于一县掌权的仕途,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宁宴说着,背着手站在公堂上,毫不退缩地和王县令对视。
在她身后,余道林的汗刷一下冒了出来,他知道宁宴脾气不好,但没想到她这么硬。
这话,就算是他也不敢直接在公堂说。
但话又说回来,她说得还真有道理,王县令可以将她赶出去,但却不能拦着他去上诉。
她要上诉成功了,那王县令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余道林佩服不已。
门外,刘庆也是十分吃惊,他为官十多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就别说女子了。
“大胆!”秦三喝道,“公堂之上,不可对大人不敬。”
宁宴负手而立,“大人立在公堂,上是报效朝廷为圣上分忧,下则是治理一方保护百姓。如果到了你手里的案子查不明,那大人就是既不忠,又不仁。”
她说着,拂袖转身和余道林道:“走,我们去府衙。”
“站住!”王县令呵斥了一声,指着宁宴,“牙尖嘴利,振振有词。”
“成,本官就听听你要怎么证明,你卷宗所列的桩桩件件是对的。”王县令道,“如果发现你是戏弄本官,绝不轻饶。”
他重新坐回来。
宁宴收回了出门的脚,转过来和王县令抱拳。
“一切听大人吩咐。”
“哼!”王县令冷嗤一声,他倒不是真的想听,而是真是怕宁宴。
他莫名相信,宁宴真的会告到府衙去。虽说她不一定能成功,但光头上的虱子也烦人啊。
“是这样。”宁宴开始说案子,“二十二日子时左右,桂花巷徐家发生了火灾,一家五口人被人迷晕后,烧死在家中。”
“由于离我家很近,我于起火后,也赶到现场参与救火。”
“在火场内找到了五具尸体,分别是西厢房内两具,尸检后显示年纪偏大,东厢房三具,应该是马大婶的儿子,儿媳以及孙子。”
大家一边听一边小声议论,因为这些线索不是秘密,全城的人都知道。
“核查后,证明起火原因,是有人在房屋四周铺了稻草,淋上了桐油,以至火势刚起就无法收拾了。”
“根据周围排查,具备作案动机和杀人条件的,就是刘强。”
宁宴转头问秦三,“秦捕头,可是如此?”
秦三冷着脸,没说话,打定主意不接她的话茬。
宁宴也不在乎,她继续往下说。
“因为这些线索,刘强被带回来衙门,并在第二天,他就认罪了。”宁宴蹲下来,提了提刘强的胳膊。
他的胳膊像一条没骨头的五花肉。
宁宴怎么抖,它就怎么动。
“姑且不谈刘强为什么认罪。现在我要说的,刘强不是这起纵火案的凶手。”
她话音刚落,乔路大声道:“说这么多废话,证据呢?”
处处想展现自己的能耐,他真是没有见过这么不安分的女人。
“急什么?你就是因为太急,才有我们站在这里说案子的机会哦。”宁宴回头扫了他一眼。
乔路气了个倒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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