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正在睡觉,听十文说宁宴来了,一骨碌坐去桌边,提笔开始做事。
忙得头也不抬,“她事真多,让她进来吧。”
十文咋舌,嘀咕道:“难道是觉得宁姑娘来,他睡觉不方便?”
他觉得是,否则没法解释裴延反常又做作的行为。
宁宴进来时,裴延正在做事,看上去很忙。
她打了个招呼在边上坐下来,等了一刻钟裴延也没理她,她喊道:“将军还要多久?”
“你怎么来了?”裴延一副才看到宁宴的表情,“找我有事?”
宁宴心道十文没回禀吗?我进来你听不到脚步声?
但她不想和裴延掰扯这件事,毕竟她今天有求与他。
“那个,将军。”宁宴笑眯眯地道,“你下午有没有空?想不想看一桩惊天地泣鬼神,很有意思的案子?”
裴延笑了,“我是看出来了,你有事求我的时候,就会笑眯眯的。”
“用不到我的时候,就装作清冷又孤傲。宁镖头,我就该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宁宴摆手。
“将军太贬低自己了,咱们现在是朋友,朋友间互相帮忙,岂能说这种见外的话。”宁宴给他空了茶杯里续茶。
裴延被她气笑了,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既然是朋友,那先帮我个忙?”
“行啊。”宁宴皮笑肉不笑,“将军的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好说。”
裴延起身,拖着她就出了军帐去了马厩,“我的马好些日子没洗澡了,我这又忙,好朋友你帮帮我?”
“行啊。”宁宴继续笑着,“将军先忙去,我好了就喊你。”
裴延那叫一个痛快,拍了拍宁宴的肩膀,“辛苦你了,马刷好了,我们就去给你办事。”
“好的,裴将军。”
裴延回了军帐,又心痒难耐,想看看宁宴吃瘪刷马的样子。
他又偷偷跑回来,马厩边居然没有人,他喊了九文过来,“宁宴呢?”
马也不见了。
“去河边了。”九文指着另外一边道。
裴延去了,等看到河边的情形,他气得直磨牙。宁宴根本没动手,他的马自己在水里打滚,自己洗澡。
她坐岸边看着,别提多悠闲了。
“我的马可真厉害,都会自己洗澡了。”裴延酸溜溜鼓掌。
以前让它洗澡,它又是撩蹄子又是喊,今天乖巧的很,自己站水里头脸都洗得干干净净。
这个蠢马,真给他长脸。
“将军的坐骑通人性,真不愧是将军的坐骑。”宁宴一脸无辜地冲着他竖起个大拇指。
裴延磨着后槽牙,冲着马吹了个口哨,马回头看他一眼,颠颠地扭着屁股就来了。
还露出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今天没草吃。”裴延戳着它的头,“自己滚回去。”
马十分无辜,垂着头蔫头耷脑地走了。
“好了,将军我们走吧。”宁宴做出请的手势,“不远,走路也就半个时辰。”
裴延暗暗咬碎了牙,他怎么忘了,他要陪着她出门,就不该让马洗澡,弄湿了不能骑。
现在只能跟她走了。
他现在怀疑宁宴是故意的。
这个女子,蔫坏。
两个人顺着官道走,太阳很大,宁宴也不知从哪里弄了油纸伞撑着,裴延看看她,咳嗽了一声提醒她。
宁宴好像没听懂,自顾自遮阳赶路。
“咳!”裴延继续咳嗽,宁宴看向他,“将军身体不适?”
裴延一字一句道:“我很晒,伞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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