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玉是有点武功在身的,但远不是宁宴的对手。
几下就被宁宴踢了出来。
赵之玉恼羞成怒,喊着人进来,宁王怒道:“闹够了没有?你先挑事,却又吃了败仗,现在还想以多欺少,简直丢人现眼。”
宁王是最看不上赵之玉这种人的,挑事前就要判断好对手的能力,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哪有盲目出手最后吃败仗的,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不自量力。
“父王,明明是她先挑事的!”赵之玉喊道。
宁王懒得看她。
宁宴从屋里走出来,睨了一眼赵之玉,笑着和宁王道:“父王,我一口气出了,女儿陪您下棋去?”
宁王一愣哈哈大笑,“你啊,睚眦必报,果真小心眼。”
宁王虽这么说,但却是在夸奖。
“不过父王今日事情多,没空陪你下棋。”宁王顿了顿又道,“你也别闲逛了,去找你三哥帮他做事去。”
这还是宁王第一次让宁宴去跟着赵之言做事,之前都是让她闹着玩儿。
宁宴很高兴,挽着宁王的胳膊有说有笑地走了。
赵之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闹了一通,宁王不但没有帮她,居然更看重宁宴了,她甚至想不到,到底哪里处了问题。
“父王,她肯定居心不良,您会被她骗的。”
中午用过午膳,宁宴就去找赵之言了。
赵之言正在和人商讨出兵协助赵之澜的事,看见宁宴来了,顿时笑着道:“听说你上午和三妹闹了一通,父王罚你来我这里干活了?”
“是啊。”宁宴在椅子上坐下,“三哥找点活给我做吧,免得父王知道我在这里还是无所事事,会连你一起罚!”
赵之言戳了戳宁宴的额头,“牙尖嘴利!”
两人说了几句,赵之言继续和属下谈事情,这次并没有让宁宴离开,宁宴听着,心理暗暗吃惊,宁王的兵已经从湖广往两郡扩展了。
好几日了,不知道裴延的兵整合好了没有,人在哪里。
待人都走了,赵之言问宁宴感受,宁宴吹捧了一通,赵之言很受用,他又道:“说吧,上午你故意偷你三姐的金钗,又挑衅她闹了一通,到底什么目的?”
“还是三哥懂我。”宁宴递给赵之言一个小布包,“您自己看看。”
赵之言一脸不解地看了一眼宁宴,打开了包袱,包袱里面装了十几封信。
他颤抖着手拆开一封,只粗粗看了几眼,就跌坐在椅子上。
“宁宴!”
就在这时,赵之玉冲了进来,“你是不是拿了我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也不用说完。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地上的东西,瞬间,她脸色煞白,“三哥,你看了我的信?”
赵之言没抬头,也没有说话。
赵之玉冲过去,将信收起来,而后抬手就去扇宁宴,宁宴抓住她的手,“还想和我闹,让你的事人尽皆知?”
赵之玉僵在原地,一改先前的盛气凌人,腿脚发软地跌坐在椅子上。
“三哥,你听我解释。”
“说吧,我听着。”赵之言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慢慢褪去,赵之玉就开始说话。
说她和赵之铭的不伦之恋。
赵之言痛苦不已,这颠覆了他对赵之铭的认识,在他的印象中,四弟是老实可靠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和自己的妹妹搅合在一起。
赵之玉说了很多,情非得已,互相救赎温暖对方等等的话,情动时跪在赵之言面前,求他保密。
赵之言有些动容,宁宴听不下去,咳嗽了一声,“你写信给四哥,说有人发现了你们的秘密,这个人是谁?”
“我凭什么告诉你!”赵之玉吼道,她刚吼完,赵之言就扇了她一巴掌,“她问,你就老实回答!”
赵之言差点被赵之玉糊弄过去。
“是、是二哥。”赵之玉捂着脸回道,“那天晚上,也是二哥约四哥去大屋的,但四哥为什么会死,我也不知道。”
“二哥?”赵之言吼道,“你确定?”
赵之玉点头,因为她也在现场,但后来又被赵之澜赶走了,所以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赵之铭去世后,她也质问过赵之澜,但对方否认伤了赵之铭,这件事她就没有再追究,毕竟,她怕查起来,她和赵之铭见不得人的恋情会被宁王知道。
她不死也会被关到死。
宁宴笑了,她要的就是这个!
兄弟阋墙。
赵之言一拳打在茶几上,脸上的怒色已毫不掩饰。
赵之玉吓到了,小心翼翼喊了一声三哥,赵之言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他道:“滚!”
赵之玉哭着走了,宁宴也没有久待。
这一天开始,宁宴每天都会跟着赵之言一起,商讨军中事务,赵之言甚至问宁宴,要不要出去看看,亲自带兵。
宁宴很兴奋,跃跃欲试,“三哥是旷世奇才,只要能跟着你,能不能带兵我无所谓,学到本事长了见识就行。”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三哥能用到我,相信我,宁宴一定全力以赴,赴汤蹈火。”
赵之言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宁宴明显感觉到,他对权利的欲望更大更强烈了。
宁宴也不停地捧着他。
赵之言神色自信,高兴地拍了拍宁宴的肩膀,“四妹能信我,是三哥的福气,将来……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宁宴笑着感谢。
但赵之言说过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提出寨子的事,宁宴心里着急,但面上不露半分,不过赵之玉那边安静了不少,宁宴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她。
“下雪了。”白起仰头看着天,“我们会死吗?”
宁宴摇头,神色坚定,“不会!不但我们不会死,那些无辜的人都不会死。”
“最近看到玉真道人了吗?”她让白起无事就盯着玉真道人。
“他一直在炼丹,很少出门。”
宁宴想到了白起捡到的那个药丸,沈思行一直没有给她答复,估计是没有找到人验出具体是什么药。
这场雪前后足足下了三天,第三天早上雪停的时候,天还没亮,宁宴从梦里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叫,随即是跌跌撞撞错乱的脚步声。
她坐起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就听到有人喊道:“快去找大夫,再将玉真道人请来,大公子……不好了。”
宁宴很惊讶,穿好衣服去赵之澜的院子,宁王和赵之玉以及赵之言都到了。
大夫在房里问诊,一向优雅的世子妃哭得撕心裂肺。
宁宴没敢问具体,但不过一刻钟,就听到有人喊道:“世子妃,您醒醒!”
宁王大步进了房内,宁宴也跟着进去,房里很乱,但宁宴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赵之澜的大儿子黑漆漆的没有生气的脸。
赵之澜有两个儿子,长子今年十二岁,宁宴见过一面,性格像他母亲,小儿子三四岁,宁宴倒见过好几次。
“到底怎么回事?”宁王怒道。
“大公子好像是……吃了什么毒菇,毒性十分大……微臣……尽力了。”
宁宴皱了皱眉,下意识朝赵之言看去,他脸色很慌张,但一双眼睛却十分平静,好像早有预料。
她以为赵之言会先夺赵之澜的权,兄弟相残,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先动的居然是赵之澜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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