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
苏安榕见到云清清,眼泪差下落下来,急匆匆下了马车便拜。
待到严浩初说明这位就是天命阁的清云大师后,苏安榕越发像见了救星。
“求恩公救救我女儿!”
云清清扶住她,拍了拍她的手:
“别急,你那个女儿福大命大,安全得很,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苏安榕自上次起就对云清清极为信任,听她说没事,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这才赶紧说了来龙去脉。
她从未生育过,小娃娃是她新收养的女儿。
这娃娃来得神奇,而且最近苏安榕总觉得跟这孩子在一块的时候,会发生些古怪的事。
她心中有多少有些不安,最先想到的就是在法华寺遇见的那位恩公,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所以当听说了东街天命阁的种种传说后,就想着去寻一寻,找那位阁主给这孩子算一算,希望孩子能平安顺遂地长大。
哪知娃儿鬼精得过份,从大人聊天中听说母亲要带她去看高人瞧一瞧后,开始各种撒泼打滚卖萌耍赖,说什么也不肯去。
娃娃这么一闹,苏安榕反倒更觉得哪里不对劲,干脆嘴上哄她说不去了,实际还是做好了以逛街为借口,把娃带去天命阁的准备。
哪知,当夜小娃娃乖乖巧巧上/床入睡,看起来毫无察觉,结果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了。
全府上下乱了套,一顿好找,孩子没找到,倒是发现娃娃的全套衣服鞋袜小斗篷,外加她惯用的小奶壶和零嘴包全都不见了。
夜里下过一场薄雨,地面泥土微湿,顺着院里的小脚印一路找过去,发现娃娃半夜自己偷偷从狗洞钻出去了。
苏安榕赶紧派人满街打听,终于在几条街外遇到了见过孩子的早摊小贩,说那娃儿看着不大点儿一个,走路倒是利落,独自在街上乱晃。
小贩本想问问是不是走丢了,结果一个老婆子急匆匆跑过来喊着乖孙女,就给抱走了。
等到下人沿着小贩指的方向再去打听,果然一路都有见过老婆子抱着个孩子的,娃娃粉雕玉琢太漂亮了,许多人印象都很深。
那老婆子走的方向却是朝着出城去的。
打听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有几个摊贩都说听见宝宝脆生生地问:
“奶奶奶奶~,云雾三好不好玩呀?有木有右右次呀?”
那婆婆连连点头说好玩,大鸡腿管够,一边哄着孩子上了一辆马车,就出城了。
说到这里,苏安榕担心得红了眼眶:
“这都是一早发生的事,等我们四处寻找打听到这些消息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都是我没看好孩子,囡囡才那么小就被人贩子拐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饿着,受欺负了怎么办……”
“放心,你跟那孩子缘份深厚,很快就能找到她的。”云清清安慰道。
“太谢谢你了,若不是有你在,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苏安榕擦了擦眼角,心头又安定了几分。
云清清黑眸中隐隐流着清光,面色有几分困惑。
马车到山脚路尽头还有一段距离,云清清想了想,又问道:
“那孩子是怎么来到你身边的?”
苏安榕又讲述了收养女儿的经过——
那小娃娃是一个月多前出现在她家门口的。
苏安榕虽说彻底看清了渣男的真面目,报官和离把渣男一家赶出府去,一套操作毫不拖泥带水。
但毕竟几年深情错付,又被渣男暗中下药伤了身子,以后都难生育,每每思及还是难免心痛神伤。
那天半夜她正又回忆起那些糟心事,久久难以入岁,突然隐约听见一阵婴儿的咯咯笑声。
苏府那么大的院子,也没有住府的下人添新丁的,此时三更半夜婴儿笑本该很是瘆人,但苏安榕却莫名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鬼使神差就喊来人同她一起出去察看。
顺着声音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后花园的小树林里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正欢快地在松软的落叶中打滚。
小婴儿光滑滑白/花花的一丝不挂,却丝毫都不畏深秋夜里的寒风,兀自玩得开心。
府上的丫环有些害怕说莫不是什么精怪,苏安榕却看呆了,视线钉在娃娃身上移不开,怔怔地走了过去。
小婴儿听到动静转头朝她看过来,瓷娃娃般的小脸上忽地露出大大的笑容,站起身歪歪扭扭朝她走来,张开小手脆声声地喊出声:
“凉~亲亲~”
苏安榕一颗心当场被萌化了,抱着娃儿怎么看怎么喜爱,就这么认下了这个女儿,从此苏府的小小姐便是这奶娃娃,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名字,就暂且爱称囡囡。
苏安榕严令当时在场的丫环再说什么精怪之论,而宝宝除了走路说话比普通婴儿早些、又特别鬼精调皮捣蛋外,倒也一直没有什么异样。
很快府里上下都被这萌翻的奶娃征服了,再没有人质疑宝宝的来历。
云清清听苏安榕讲完,又问道:
“你说跟这娃娃在一起会发生古怪的事,是不是经常捡到钱,或者发生一些运气特别好的事?”
苏安榕吸了一口气:
“对对!您果然能算出来!”
云清清揉了揉眉心。
倒也不是算出来的,主要是苏安榕身上沾染的气运太显眼了,想忽视都难。
连严浩初那倒霉透顶的死劫都能被冲掉,这绝不是普通人的好运气能做到了。
云清清在心里嘬着牙花子,又问了个问题:
“你这闺女,不会是饭量特别大吧?”
“对对对!”苏安榕瞪大了眼,一把抓住她的手,“恩公连这都能算出来,囡囡她定是有救了!”
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严浩初的声音传来:
“到了,大师,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全听您吩咐。”
云清清拉着苏安榕下了马车,看向通往山上的小路掐了掐手指。
然后表情有些莫测道:
“不用找了,就在这儿等着,很快她自己就会出现了。”
话音刚落,山中远远传来“嗷呜——”的狼嚎声。
片刻后,狼嚎声此起彼伏,除了云清清以外,其他人纷纷心头发紧。
苏安榕拉着云清清的胳膊,焦急道:
“恩公,我们真的就只在这里等吗?山中野兽那么多,还有人贩子,囡囡要是有危险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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