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信的兵卒不是八百里加急的驿卒,是一人一马回到京城的。”
云清清眯起眼:
“那他在你失踪第二天就已到了皇城,定是几天前就已出发了。”
“没错,那人正是苗元树手下的兵,”萧长珩沉声道,“他没有亲眷,传完信人就连夜出了城,不知所踪了。”
云清清点点头,并不意外。
苗元树暗中投靠恶道,刺杀萧长珩,同时又提前散布摄政王殉国的消息,若不是她及时赶到西北,怕是这谣言就变成现实了。
而皇城这边,皇上本就体弱,听闻噩耗受打击病倒是可以预料的事。
偏赶这时候窦成对燕宁起了杀心,取而代之统领禁军。
这桩桩件件要说没有联系,小孩子都不会信。
“走吧。”云清清走到他身后推起轮椅。
萧长珩侧身反手又把她拉了回来,挑眉道:
“去哪里?”
“窦成不是死在大牢里了吗?去审他啊。”云清清心道这人装什么傻。
萧长珩眉眼微凝:
“审问也不必你去那种腌臜地方,人已经抬来了,就在院外。”
云清清:“……哦。”
可以,这很摄政王。
两人出了她的院子,南征已带人候在外面,看见云清清就有些犯嘀咕。
王爷来时王妃不是明明没在吗?
他带人在外面候了这么久,也没见王妃进去啊?她怎么从里面出现了?
自己眼睛不会出毛病了吧?
云清清倒是看出了南征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但她也不打算解释。
地上用白布盖着个个形,她上前掀开白布,正是窦成,七窍流血很是有些恐怖,看得出毒性相当剧烈。
云清清屏退了南征以外的下人,以召魂符唤出了窦成的魂魄。
半透明的飘忽人形出现在几人面前。
萧长珩淡声发问,直截了当:
“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主、子……太子、殿下……”窦成面色呆滞,一板一眼地说道。
萧长珩眸色一暗,皱起了眉。
南征也倒吸了一口气,心道太子如今是越来越过份了,之前劫粮草的教训还不够,竟然支使人刺杀禁军大统领!
云清清忽地眯了眯眼,问道:
“你刺杀燕宁夺取禁军统领权,下一步是准备做什么?”
窦成老老实实答道:
“助、太子、登基……从龙、之功。”
“什么?难道太子打算逼宫?”南征没忍住喊出了声。
这句本有一半是感叹和愤慨,但窦成显然给当成一了个问题,答道:
“若、皇帝、不死……便、逼、宫。”
萧长珩面色沉冷,开口问道:
“此事朝中同党还有哪些人?”
窦成开始一字一顿地念出一长串名单。
萧长珩的脸色越来越沉,南征也发现了不对。
这名单中竟有不少大臣,是一向拥护摄政王的!
甚至有些是王爷极为信任之人,平日表现中也从未看出有什么问题。
虽说朝堂之中各派互相渗透是很常见的手段,但以摄政王的手腕,竟还能被渗透到如此严重的程度,这简直难以想象!
南征下意识地看萧长珩的脸色,就在这时窦成又说出一个名字:
“常、宗、衍……”
萧长珩瞳孔狠狠一缩,脸上所有表情消失。
"不可能!"南征震惊地看向窦成的魂魄,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就在两人失神的刹那,窦成那张呆滞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诡异的笑。
未待几人反应,窦成原本虚幻的身体竟突然凝实,伸掌成爪朝萧长珩袭去!
而他的指甲已变得尖锐锋利,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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