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小郡主是忘了,微臣留下的痕迹了吗?(1 / 1)

“你胡说什么!”沈令宜顾不得红肿的脸颊,她张望四周见众人神色各异,心中发慌,“我没有!”

未婚先孕确实不好听,但众人都听说过沈令宜与陆玮私通之事,所以现在也没有那么震惊,甚至都透着了然之色。

奈何,子书岁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事。

“你怀了野种,陆家还能容许你进门?”子书岁微微讶异地捂了捂嘴,“陆公子倒真是大方。”

语罢,众人都朝四周环顾起来,见陆玮不在,大失所望。

全场唯一一位陆公子——谢厌又开始喝起小酒来,还应景地附和一声,“弟妹怀的,难道不是我弟弟的孩子?”

“自然不是,”子书岁没有去看谢厌,而是一直盯着沈令宜,“庐山那日,下山途中我与萧世子碰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逼问之下,才知始终。”

“原来,与沈小姐私通的竟是当日陆公子身边的随从,那随从至今还关在京畿卫的大营。”

子书岁说得有理有据,众人听得半信半疑,可当扯到京畿卫时,他们便信了大半。

“不可能!你就是故意报复我!”沈令宜眼角泪流两行,眼中布满红血丝,颤抖着指着“高高在上”的少女。

子书岁佯装怜悯地叹了叹,转身走向萧必安。

也是这时,她才朝萧必安看去,发觉他握紧了刀,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眼底似有血雨腥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找不到发泄的口。

萧必安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如个无事人一般走向自己,“沈、永、安。”

他声音压抑低哑,吐字清晰,每个音节的落地,都如滚烫铁花。

杀意与敌意,充斥在每个字眼里。

子书岁握紧圣旨,毫无畏惧地靠近萧必安,顶着他阴鸷的目光,冲他粲然一笑,“必安哥哥,刚才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能作证的对不对?”

说着,还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他阴鸷的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子书岁的脸上,似要将她的笑容剜开,叫她为欺骗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大庭广众之下,子书岁就仿佛是个无辜的少女,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这个婚,还要继续定吗?”

突然,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就似要将她的手拽断似的。

子书岁轻哼一声,又见萧必安转身,而自己被他大力带着,不得不跟他朝着侧门走去。

“萧必安!”子书扶暨眸光一凝,清冷的脸上划过紧张的神色。

而见证了今日所有乌龙的崔氏还没完全消化,就被萧必安行为吓到,深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必安!”

武宁侯亦是怕萧必安冲动杀了人,“别冲动!”说完即刻指挥管家,亲自去疏散宾客。

宾客们见好戏都看得差不多了,排队结伴而去。

谢厌握着酒瓶的手一紧,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随即起身,无比清醒地消失在厅堂中。

周氏母女哪敢久留,今日丢的脸都够一辈子视为耻辱的了,赶紧趁乱离开了。

厅堂内乱成一片,萧必安和子书岁的身影早已消失,崔氏与太子领着下人追了上去。

站于原地的,只有萧锦瑟,她站位本也不显眼,但却一点不落地看完了所有戏,此刻怔怔地站着,既没有追上去,也没有离开。

萧锦瑟的目光聚焦之时,忽然看见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她自然不会忘记当日救过她一命的女侠的半张脸。

女侠的脸竟与府中一个侍女的脸对上,她惊喜之余就想冲过去与女侠相认。

哪料这乱作一团的人流从她眼前涌过,当萧锦瑟再朝方才女侠的位置望去,早已没了踪迹。

前院。

萧必安甩掉了跟来的崔氏及太子一干人等,扯着子书岁进了一间无人的偏房内。

子书岁一点不慌,甚至有点顺着他的意思,毕竟她还是希望他能动手解决沈家的。

下一瞬,她就被萧必安摔在门上,强大的力量将她紧紧压在门板上,脖颈被他硬实得如铁箍般的小臂抵着,霸道又狠戾,一点都不管她能不能呼吸。

萧必安身上仍然留存着松木淡淡的气味,还有那无形无味的危险,萦绕在他周身。

子书岁艰难地呼吸两下,垂着的小手轻轻去扯他的衣袖,缓缓拉动两下。

而后,脖颈处的桎梏稍微松了些。

子书岁抬头,入目的便是萧必安冷硬的脸,他下巴上没有胡茬,显然今日是好好修整过的。

“你想做什么?”子书岁仰头望着他,问道。

男人满是阴霾的脸上浮现戾色,他低头,直视着少女那双明亮的眼眸。

少女的眼眸澄澈,恍然闪过一分惊惧,犹如林间受惊的小鹿般,无辜而茫然。

萧必安眼中却没有半点怜惜,他心中冷嗤,事到如今,她竟还在装!装可怜给谁看!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他的声音,无情而冷酷。

两人近在咫尺,半点没有暧昧气氛。

萧必安稍稍俯身,闻到了独属于少女的淡淡体香,似是融合了白梅与竹叶,又透着自然与温柔的气息,很难不让人心神荡漾。

可他没有。

爱与恨在他心头交织,可恨永远要比爱更多,最终,仅存的爱慕也会被恨所取代。

萧必安的眼底杀意暗流,“你究竟,有哪句话,是真的。”

“萧必安,”子书岁淡然的眸子中掀起几分波澜,“我说喜欢你,是真的。”

“呵!”萧必安哪里还能相信,阴鸷的眼中都染上了讥讽。

他抵着她脖颈的手臂彻底松开,转而去摸她的后背,手指摩挲着,隔着衣料也让子书岁感受到了他触碰。

可这触碰非但没有半点温情,反而满满的恶意。

子书岁忍不住恶寒,耳畔是他如毒蛇吐信般,可恨的声音——

“小郡主是忘了,微臣留下的痕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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