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跳跃,纠缠的身影来到了榻上。
天青色到帐子在眼前晃动不停,姜稚的手揪着谢宴辞披散下来的长发。
望着眼尾发红,满脸情动的男人。
她忽然想起了嫡姐姜元宁对着陆喻州的哭诉。
说谢宴辞不能人道,她自嫁去王府就守了活寡。
所以…这大抵是骗人的?
感觉到姜稚的走神,谢宴辞十分不满的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微微喘了口气,定定的看了看姜稚的脸。
接着伏在了她的耳边:“本王这辈子最恨欺骗,既然心悦于我,又为何要嫁给陆喻州?”
“他犯的是死罪。”
“陆喻州,早就该死了。”
谢宴辞到底在说什么。
姜稚已经无暇去想,什么叫早就心悦于他。
这样的话,自己可没有说过……
手腕缚到头顶,被牢牢绑住。
一滴汗顺着男人锋锐的眉骨滴落,落到了姜稚的唇边。
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她竟伸出舌鬼使神差的舔了一下。
谢宴辞一愣,彻底将教养抛到了九霄云外。
后面姜稚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翻来覆去,就像案板上的鱼。
长长的蜡烛燃烧至底,接着“呲啦”一声彻底熄灭。
在隐入黑暗之后,姜稚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若有来生,一定离陆喻州和谢宴辞远远的。
……
阳春三月,国公府的园子绿草如茵花团锦簇。
可这满园子的风光也不如那园中的美人。
睁开眼的姜稚蹲在假山旁,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
她不是在谢宴辞的床上,醒来怎会到一个陌生的园子。
难道这是阴曹地府,自己被谢宴辞折腾死了?
想到情动之时,男人急红的眼。
姜稚觉得这个猜测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死相大抵不是很光彩,若被陆喻州看到,估计他会被气个半死。
姜稚苦笑一声。
这一死,姜府的姨娘恐怕也活不长了。
姜稚擦掉了眼尾的泪,耳边是清脆的鸟鸣,花香一阵阵,不由有些恍惚。
甚至能隐隐约约听见戏台子唱戏的声音,和女子的娇笑。
怪了,这阴曹地府如人间一般。
只是,这景色怎么越看越眼熟……
此时,姜稚身边的丫鬟春桃匆匆赶来:“姑娘别怕,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
“今日老夫人做寿,国公府特地把圣上赐下的白鹿关在了兽园。”
“待前院撤了席面,各府公子们都会去兽园观鹿,届时必定路经此处。”
“姑娘只要找机会同陆公子说上话,也不愁不能成事了。”
听着春桃说完,姜稚才彻底明白过来。
难怪见满园子的春景如此熟悉,自己竟是回到了来国公府赴宴之时。
也是在这个时候,姜元宁以姨娘性命相胁,逼她勾引陆喻州。
想到以前在话本子上看过的奇志异事,姜稚不禁心口狂跳。
难道,自己没死,而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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