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0�2 前朝官商
这边在度春宵,另外一边的宇文少蕊,可就过的艰难了。
此前有夜羽祁的保护,她从未踏出过勤凤宫。
此番来到太后宫里,太后要让她把过去月余的规矩都补上。
宇文少蕊不想与她产生冲突,便在门外长跪,这一跪就是一整晚。
太后命她离开时,还明里暗里嘱咐她,不要将此事告知夜羽祁。
夜羽祁昨夜去宠幸李灵儿,也是为了宇文少蕊日后在宫中能过的安稳些。
翌日一早,他便给崔福下了命令,将昨日在太后宫里口出狂言的那位妃子,乱棍打死吊在了冷宫里,以儆效尤。
此事一出,后宫嫔妃个个如惊弓之鸟,有的更是将李灵儿也视作眼中钉了。
……
朝夕城。
横扫了两座空宅子的郑婉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寻去了醉风楼。
此前跟这醉风楼的老板有过一面之缘。
那人虽有些放荡不羁,倒也不至于是个坏人。
她单枪匹马在这朝夕城不好行事,还是找个伴儿来比较稳妥。
想要让宇文扩余生安稳的生活在鄂州,那就必须来一出金蝉脱壳。
否则以夜羽祁那多疑的性子,迟早得送宇文扩去见阎王。
思忖间,郑婉婉已经脚步飞快的跑到了醉风楼。
她风风火火冲进了院子里,正好打断了老板对一众女子的评头论足。
郑婉婉穿着褴褛,老板一时间没认出来,只当她是来要饭的叫花子,便骂道:
“你个臭乞丐,我这地方你也敢来?看打。”
说罢,他合起手上一把水墨折扇,动作流畅的朝着郑婉婉脑门打过来。
这力道一看便是个练家子,郑婉婉动作麻利的躲开,撩起遮挡住脸的乱发,道:“你个瞎了眼的,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老板闻言停下动作,倒是仔仔细细瞧了她一番,但没认出来。
“管你是谁,打便完事。”他说罢,又是两招朝着郑婉婉打来。
郑婉婉也懒得再跟他讲理,抬起胳膊,袖箭射出。
他极速躲开,两人的距离也得以拉开。
郑婉婉本就无心伤他,射的角度偏了些,特制的针全都扎在了柱子上。
她冷声问着:“现在你可愿同我好好说话了?”
老板打开折扇,动作轻快的扇着扇子。
“都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却不知真正的美人,在骨又在皮。”
“你这伪装术不错,专程来找我,莫非是想做这醉风楼的女主人?”
老板说罢,哈哈大笑了两声,模样和话语都轻佻。
郑婉婉呸了一声,意识一动,从空间拿出了卸妆纸来。
她往脸上一擦,不出片刻,一张清秀美丽的脸便呈现了出来。
“你……你你你……”
“原来是你?竟是你,你……”
“你什么你?你叫什么名字?”郑婉婉又随手掏出一把木梳,整理起了凌乱发丝。
老板立马变了一副态度,双手合起来,朝着郑婉婉弯腰颔首,行君子之礼。
“在下是这醉风楼的老板,姓聂名醉风,江湖人送‘谪仙公子’之称。
在下与姑娘,颇有缘分,若姑娘不嫌弃,便唤在下一声谪仙公子吧。”
就这两句话的工夫,郑婉婉脸上的表情已变了数十种。
“阁下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郑婉婉嫌弃道。
聂醉风笑了笑,继续扇扇子,“姑娘谬赞。”
“你这醉风楼,看着生意也不大好,这楼倒是大,可这陈设的东西,也太次了些。”
“是不是好东西都被你给藏起来了?这些姑娘们你都打算让他们接客?”
话间,郑婉婉已经用一根素银簪子,将乌黑长发挽了起来。
她挽了一个女妇的发髻,旨在告诉对方,她已为人妇了,说话注意分寸。
聂醉风脂粉堆里混迹的人,一眼便看出郑婉婉用意。
但他这人不拘小节,唏嘘了许久,悔恨为何没能早点遇见郑婉婉。
郑婉婉白了他一眼,“早点遇上我,你就是轩辕帝国的炮灰。”“你这儿有僻静地方说话吗?”
聂醉风点了点头,领着她进了后院。
入了他的卧房,在床榻底下有个密道,呈台阶式。
聂醉风提了灯笼,走在前面带路。
下了大概有六七米深,他打开一道石门,进了密室,这才问郑婉婉的身份。
她主打一个以诚相待,尽数交代:“我乃大启镇国大将军之女郑婉婉。”
“此前与你在这朝夕城偶然相遇,正是我同夫家被抄家流放之时。
我夫婿原是大启异姓王,名唤陆诰,我此番来这朝夕城,是要救一位故人。”
郑婉婉仔细打量着这密室,空间足够大,存了好些东西呢。
有金玉器皿,沉香紫檀的柜子桌椅……一应俱全,看的人眼花缭乱。
聂醉风不紧不慢的点燃了密室里的蜡烛,不知是哪条道通向了外面,有丝丝风吹来,吹的蜡烛火苗轻颤颤的抖着。
“哦,原来你是个罪该万死的反贼,哈哈哈!”
聂醉风话里的调侃之意,太过明显。
郑婉婉也不怕他泄露自己的计划,若是他肯答应合作,她定会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若是他不应,那她就绑了他,弄晕了随便雇个人拉着马车将他带出去晃悠。
等到自己事成之后,再将他一道弄去鄂州,将人关在鄂州一辈子,也不怕他惹是生非。
“巧了,真真是巧了啊郑大小姐。”
“实不相瞒,我祖上乃前朝官商,高低也算个朝廷命官吧。”“时易世变,若不是一场大火救了我,我早已和兄长成为冤魂了。”
“对了,我还有位兄长,就是那采花大盗聂采风。”
“我猜你要救的人,是宇文大将军吧?”
郑婉婉没想到看似风流的人,竟也有这样的遭遇。
他们隐姓埋名,在这颓败之城谋生,想必亦是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吧。
郑婉婉仔细瞧了瞧聂醉风的脸,没发现化妆或者贴面具的痕迹。
聂醉风察觉到,替她答疑解惑道:“家中出事那年,我不过才是个五岁孩童,兄长也不过才六岁。”
“长大后容貌有变,我二人行事低调,自启东一路逃亡来了这朝夕城,也算是改头换面重新活过一遭了。”“前朝的官商,被屠戮殆尽,已成不了气候,自然不足以成为大启皇帝的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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