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十六章 乱成一锅粥
回到家后,姜尧担心官府会来人,寸步不离姜绾,走哪儿跟哪儿,还搬了好几块磨石出来,去把门给顶住,还要拿木条要去把窗户也都封了。
姜绾看着他做这些,上前推了他的后脑勺一掌,“若真有人来,你这可没什么用处。”
“而且,你是打算从此以后都不出门了吗。”
“那、那怎么办……”姜尧紧张起来。
“不怎么办,他们找不到这里来。”
姜绾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不要让人拿住把柄。
那么自然就找不到这里来,她神色平静,让姜尧不要在折腾这些,赶紧回屋睡觉去。
姜尧神色不宁也无睡意,虽然听姜绾说不必为此担心,但还是放心不下,干脆去抱了柴来劈,一面干点活儿,一面在外头守着。
姜绾见说不动姜尧,由他自己去,回到屋里,关上门,屋内的圆木桌上,放着一个篮子,里头是徐惠娘新给她缝的两个布包,还没做完就出了事,阿阮替她做完了,还有一双新的棉布袜,一起放在篮子里。
她走上前,轻轻拿出来端详,细细抚平上面的褶皱,徐惠娘的针脚细细密密,阿阮的则要宽些,翻到里头看,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她把布包和棉布袜都收进箱笼里,没有拿出来用,看了半晌,看得眼睛有些发酸,才终于盖上了盖子,没有让这种情绪持续太久。
而后,她躺回床上,意识进入空间。
在空间里,她果然看到了孟迟给她的铜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把不是空间里的东西也放进来了?
再看实验室的门,依旧没有丝毫动静,或许药仓开了之后,下一个功能是能把本来不属于里头的东西拿进来。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退出空间,随意抓了床上的被褥过来,意念稍动,一整床棉被果然从手上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她觉得有些头昏脑涨。
进到空间里,那床棉被端端正正地放在地板上。
她抱着被子,尝试这再次回到屋里,果然被子又跟着出来了。
如此,她的确能将不是空间里的物件收进去,也能拿出来,只是要耗费更多的精力,东西越大越明显。
这个功能的确方便,所以哪怕暂时没能继续打开实验室,她也没再觉得遗憾,或许等什么时候她能自由随意存物且不会觉着头晕了,或许就能接着打开实验室了。
如此证实之后,困劲上来,姜绾便暂将此事放在一边,和衣睡下补眠。
或许是姜东春之事了了,她睡得挺沉,但郴西军营里,孟迟却是一大早就睡不着了,天才刚蒙蒙亮,成将军起来操练他就守在他帐篷外。
一见着人出来,就上前要他帮忙去吴林那儿看看情况。
“哪儿就这么急,我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就起来了,你就又来事。”成将军吹胡子瞪眼甩了孟迟一个白眼,但还是换了衣裳去替他做这事。
“去也是看在那丫头给的东西的确好使的份上,你回头替我问问,这东西哪儿来的,还有没有,嘿嘿。”
昨天夜里捉了人回来,连夜就审了。亏了姜绾给的拿东西,不费什么力气,后半夜审完了人就直接派人去拦截了他们送往京城的消息,如此才有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以睡一觉。
否则照往常,审人就要审到天亮,要是碰上个嘴硬的,还要更折腾。
成将军换了衣裳,叫了个亲兵跟着,就上马望峄城方向去,孟迟留在郴西军营里焦急地等待着。
他一个晚上脑子里都在想着姜绾为何会夜里出现在峄城,她没把事情告诉他,他却担心她若真的做了什么,有疏漏被人拿住把柄。
成俊雄进了趟城没多久人就回来了,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营帐走去,掀开帘子看见孟迟还在里头等着,直呼奇了怪了,“你说奇不奇怪,吴林说他好好地把人收在牢里,但人却无缘无故死了!”
“死了?”孟迟微挑眉毛,有些吃惊。“可不就是死了,个吴林老儿,还想赖在我头上,非要说是我那日给他打出问题来才死的,幸而有经验的仵作验看,奶奶的根本就不关我的事,他背上的笞痕都没烂到骨头,怎么可能是老子打死的。”
成骏雄骂骂咧咧地把官服脱了,丢给自己的亲兵。
“那……仵作可有验明死因?”
“说是什么,心疾发了?罗家人一口咬定姜东春没有心疾,正在府衙里头闹呢,我看着糟心就回了。”
孟迟听罢,心中疑窦丛生,但此刻不在姜绾身边,未能与她求证,也不便多作猜想,既然成将军听回来的消息并未把矛头指向姜绾,他就只将此事暂放心中。
峄城府衙内,吴林在书房里焦急地等待着,罗延年把哭得不能自已,险些晕厥过去的女儿交给大儿子罗云松看着后,才匆匆来到吴林的书房。
一进门就忍不住问道:“你当真确定,她没有来过?”
“没有!我特地把人换了个地方,也还撤走了看守的人,只留了一个老陈头,但她的的确确没来啊,而且刚才你也听到了,仵作验尸后确认系心疾突发暴毙,这、这、这如今可怎么做?”
罗延年也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她他以为姜绾会想方设法来府衙找姜东春,特地让吴林把值守的府兵调离,只要姜绾来,自她混进城门开始,就会在罗家和吴林的严密监视下,若是她做了不可挽回之事,将会是罗家日后拿捏她的最好把柄。
但今日非但城门口处没有任何姜绾在昨日进城的记录,且老陈头也没有在牢门外见过她的人。
最最令他心烦的是,姜东春竟然死了。“罗老?”
“姜兄这事待如何处置,还有姜家那个姑娘……”
“还能如何处置,人死都死了,你随便寻个由头让他死得没有蹊跷不就行了?反正本来也是要死的。”
“至于姜家那个丫头,回头让她家里人去探探虚实,先让那个老头子去,若是不行,他家二女儿和老四早些年来投奔姓姜的,如今人也在我们手里,到时候再让他们去。”
“或许她人没来,托了谁也不一定,我总觉得这里头尚有些古怪,还说不清……”
罗延年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个“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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