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欢好长时间,心口处都没有任何异常。
此番在夜王府又一次出现这种感觉,她怎么能就此放过?
虽然萧九思那个人行事乖张可怕,在他的院子里横冲直撞绝对不是好事,可现在她的心口处出现异动,她得查下去。
黎清欢以往倒是没有注意到通往药庐的方向竟然还有一条小路,而且看起来更加隐秘。
她小心翼翼顺着小路一直朝里走,穿过了一片梅林,一直走到了尽头居然是一个演武场。
演武场西侧盖着一处竹楼,应该是萧九思练剑后休息之处。
这一处竹楼看起来很是僻静,从外面看很普通的样子,没想到门口处居然还有两个护卫把守。
黎清欢本来知难而退,准备离开,可刚要转身心口处的锐痛愈发无法忍受。
她感觉像是被竹楼里的什么东西吸引着,蛊惑着,非要逼着她朝着那竹楼走去。
黎清欢深吸了一口气,躲在树后的身体探了出来,从袖口里摸出来一对儿纸鹤,随即咬破了中指。
纤白的指腹瞬间渗出了血珠,血珠滴落在纸鹤上,那纸鹤竟是通体变得血红,缓缓飞了起来。
“去!”黎清欢低声呵斥了一声。
纸鹤朝着守着竹楼的两个护卫飞了过去。
东园书房,萧九思与属下谈妥了事情,那些心腹纷纷离开书房退了下去。
如今北边的北戎乘着大启遭受前所未有的灾荒之际,已经在边地蠢蠢欲动。
朝廷如今能打的除了郑泊然郑家长公子,便只有夜王萧九思。
大启如今内忧外患,光靠一个郑泊然根本不可能稳定朝堂。
萧衍到现在都对夜王颇有忌惮,若是重新让夜王带兵,又担心夜王拿到兵权。
萧九思可不给萧衍太多时间让他摇摆不定,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拿回兵权的机会。
不,兵权他要,朝堂他也要。
这一次赈灾除了谢家大小姐出尽了风头之外,郊外饥民的安置,开仓赈济,夜王做的实在是好,赢了民心,被京都百姓称赞为一代贤王。
这个风声传到了宫里,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萧衍震怒之下将自己最喜欢的夜光杯都砸了个稀碎。
萧九思给萧衍设的是绝杀的局,萧衍根本无解。
要么边地大乱,萧衍做个亡国之君。
要么就得给他兵权,让他重新上战场。
青山疾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启禀王爷,谢家大小姐来看您了!”
“谢媛?”萧九思眉头微微一挑,自从上一次他怀疑谢媛的身份,将她的衣服都扒了下来,只为看看她背部有没有黎清欢该有的花纹。
至此之后,谢家大小姐很少主动招惹他。
这一次竟是主动拜访,萧九思唇角微翘倒是产生了几分兴趣。
他起身朝着前厅走去,不想会客厅里竟是没有谢家大小姐的身影。
守着的小厮忙躬身行礼道:“王爷,谢家大小姐说担心王爷服用的生血丸用光了,她去药庐看看,想要再帮王爷炼制一些。”
萧九思愣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丫头倒也是孝顺!”
他对谢家大小姐目前的表现很满意,一个月的时间便弄死了陈姨娘。
不愧是他手中对付谢家的一把好刀,太锋利了,甚至都不用他怎么教她,她这大概是无师自通。
萧九思转身朝着药庐走去,接下来他倒是很好奇,她会怎么对付谢家。
他马上要去边地出征了,需要尽快铲除谢家才能心安。
之前害死过黎清欢的凶手,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萧九思朝着药庐的方向走去,不想经过一条岔道的时候,脚下的步子猛地顿在了那里。
他已经走出去了几步,此时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向后挪了回来,站定在一处灌木丛边。
这边的灌木丛长了很多尖刺,开出的花儿却美得很。
萧九思此时顾不得欣赏美景,视线却落在了灌木丛枝条上挂着的一个香囊。
萧九思抬起手将香囊摘了下来,他低头看向掌心里躺着的香囊,顿时脸色变了几分。
这个香囊他见过,是谢家大小姐用的香囊,上面有谢家大小姐绣上去的特殊花纹,像是南疆那边的东西。
之前谢家大小姐还送过他一个,里面装着祛毒的药材花蕊之类的东西。
如今怎么出现在这一处,难不成谢家大小姐在此处遭遇了什么突发事情,竟是不小心香囊挂在枝条上扯断了。
萧九思定了定神,转身朝着梅林方向走去。
梅林深处,竹楼前,两个护卫正守在门口。
两个人此时略有些无聊,可也不敢玩忽职守,只是互相偶尔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
不想正当两个人凑到一起说话时,全然没发现一对儿诡异的赤色纸鹤朝着他们飞了过来,轻轻落在了两人的脖颈上。
那两个人只觉得脖子微微发痒,抬起手去挠,一把将纸鹤抓了下来。
谁知脸上的诧异还未散去,突然觉得脖子上麻麻的,晕倒了过去。
黎清欢看着那两个护卫倒下,这才疾步走到了主楼前。
黎清欢看向地上散落的两只纸鹤又重新装回到了怀中,将两个护卫摆成了靠在墙壁聊天的状态,这才走了进去。
整座竹楼没想到布置得分外雅致,感觉更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黎清欢原以为萧九思在这边练剑之后会上竹楼里休息,可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还没有自己的女眷,在演武厅旁边修了这么一座楼。
里面都摆放着女儿家用的东西,一进门就是刺绣的屏风,还放着一架古琴。
黎清欢发现这张古琴有些年头了,价值连城。
黎清欢也顾不上看这个,四周找了一圈,想找到那个让她心头疼痛异常的东西。
她仔细找也找不着,就在这个时候的心脏痛感越来越大,感觉身体都要被撕成两半了。
黎清欢难免有些恐慌,可这一次若是抓不住机会,以后自己心脏的线索怕是就此断了。
黎清欢忍住了心口一阵阵的锐痛,这疼痛让她又爱又怕。
怕的是她再找不到什么东西解开这个谜题,后面会死的很惨,估计会被疼死的。
黎清欢忍住了心口的疼痛,顺着让她心口剧烈疼痛的方向缓缓走去。
没想到里头还有一个隔断,黎清欢咬了咬牙顺着楼梯走到了下面一个很大的隔间。
隔间房顶上挂着一幅幅画像,那些画像被一层细纱遮挡着,仿佛见不得光似的。
黎清欢走上前,一把拽住细纱扯下,随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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