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阴喜上解读出的信息看,给舅姥姥出马的这位,名叫孙无义。
跪着那男的叫高老柱,当初正是他家人,花重金请来孙无义,让其牵线结婚。
再由孙无义上街物色人选,也是该着二女倒霉,让孙无义给物色上了,再从贩卖个人信息的人手里,买来二女的资料。
有了姓名,生日,推演出详细八字,精确到小时,对于业内人士来讲,并不难。
甚至连大概的出生地点,都能推演出来。
而且我看高老柱这张擦屁股纸般的老脸,咋也挺眼熟的?我在哪见过他吗?
细细一回忆,我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此人,竟是高富贵的亲爹!
小时候我去过高富贵家几次,隐约记得,他爹腿脚不太好,性子阴阴的,不怎么爱说话。
唯一的嗜好,就是嫖。
因为嫌高家穷,高富贵他娘生下他没多久,就跑了。
高老柱一辈子,也再没找上第二个媳妇,家里有点钱,也都被他花到洗头房去了。
后来我跟高富贵闹翻了,他爹啥时候死的?我都不知道。
那么我猜这门婚事,一定也是高富贵出钱操办的,出事前,他是家具城副总,年薪20多万,给他爹在下面说门亲事,这钱他还是花的起的。
之前这小子还威胁我,说他和王家共同出钱,请来了高人对付我。
他们口中的高人,不正是面前这位,舅姥姥在人间的弟马,孙无义吗?
理清了整件事的线索,我只想摇头苦笑。
我是没事干还是咋地?就为了这三两个娘们,搁这跟高家父子反复拉扯呗?
还有完没完了?
我咬着牙瞧向高老柱。
孟诗诗就一烂货,让也就让了,今天,我要是能让你这老色鬼,染指姜容和姜幼初一丝半点,我都不是个爷们!
眼下,情况不太明朗,我没摸清孙无义的道行,就没敢先出手。
沉住气,先观察着想对策。
“你特么的!”孙无义往地上狠狠啐了口,阴阳怪气地冲高老柱道:“你说你,活着的时候半点桃花没有,死了,桃花反而上来了呵?”
“我都想分她一个!”
受邪术阴喜的影响,梦中的母女俩,被一种阴森的力量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只得任凭孙无义和高老柱各种污言秽语羞辱。
我默不作声地观看着,只见高老柱窃喜道:“孙先生通天的道行,再好看的美人,不也得上门倒贴您吗?”
“您那么高的眼界,又怎能看上这两个小娘们呢?”
他马屁拍到了点子上,孙无义很是受用:“你这老小子还挺会唠嗑的,难怪舅姥姥喜欢你,以后咱俩在一个堂口当差,你的,就是我的,还分什么彼此呢?”
高老柱毕恭毕敬地跪爬上前:“孙先生,还有件事,那个李三坡……”
我头皮一跳。
孙无义摆了摆手:“那个小瞎子偷了姥姥的画笔,姥姥正派兵马缉拿他呢!”
说到这,孙无义阴阴地看向我,继续道:“姥姥要他的阳寿和画笔,剩下的全归我!”
“我本要去找他,结果这小子自个送上门了?好啊!”
高大柱,孙无义连带在场所有村民,同时齐刷刷瞧向我。
所有人都阴损地笑了。
被认出来了啊。
“各位,我是哈市第二婚闹大队的核心控场手。”我冲在场众人拱手:“我直说吧,今天我就是来砸场子的。”
孙无义显然没把我当回事,端起茶杯抿了口,一副无悲无喜,成竹在胸的样子。
“是李三坡!”跪在地上的高老柱,梗着脖子指我:“就是他!用妖术害我儿子被鬼缠身!孙先生,你快杀了他!”
孙无义眯着眼,上下打量我:“小孩,就你这点寒酸道行,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舅姥姥正要下令追缉你呢,你倒好,自个送上门来了。”
我冷冷看着他:“今天这堂,指定是拜不成了,你能不能爷们点,先把人放了,咱俩的事慢慢唠。”
他放下茶杯,不咸不淡道:“你是来救这对母女的吗?放人就免谈了,你出招吧,我接着。”
我也不废话,立刻调动大狐狸观想法,脑海中浮现出阴森树林子的画面。
大狐狸端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没有要帮我的意思。
完了!出大事了!
唯一仰仗的观想法,掉了链子,我头皮一跳一跳的,咬着牙,手伸进怀里摸玉牌。
连老姨的大烟魂,也偃旗息鼓了,我摸了半天玉牌,半点鬼影子都请不出来。
我全身最强的两个仰仗,全哑火了,这下,当着是完犊子了。
生死瞬间,我还想尝试几套手势出来,孙无义注视着我抬手,瞳孔微微收缩,突然冲我打了个响指。
这一刻,我全身被灌了铅,像中了定身术似的,整个人沉甸甸的,连腿都迈不开了,只有手指勉强能动弹。
连眼皮子都眨不动了!
我惊悚地瞧向孙无义,这篮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孩子,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你梦到的这个地方,是舅姥姥的堂口啊!这里,岂容你撒野?”孙无义指着围观的混沌村民道:“这些,全都是姥姥堂口里的阴兵!”
“在姥姥的地盘,规矩全得按姥姥的来,她同意你动弹,你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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