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保安(1 / 1)

因果劫 荒山老狗 1537 字 1个月前

“你结婚了吗?”

认出彼此后,我俩异口同声地问对方,楞了片刻,相视一笑。

老同学见面,开场白都是这个。

“我没结婚,连对象都没有呢。”安红艳问我道:“你呢?”

我说我已经订婚了,安红艳听完,一脸的失望,幽叹道:“你知道吗李三坡,高中三年,我一直在暗恋着你。”

我刚喝了口啤酒,听的差点没喷出来:“真的假的?咱俩高中好好都没说过话。”

“是没说过。”安红艳低下头,将耳畔的青丝抹到耳后:“那时的我,极度自卑,又内向,我一直在偷偷观察你,想找机会向你表白,可你身边,总是围着很多漂亮的女同学。”

“和她们比较,我更自卑了,如果我向你表白,你一定会联合她们嘲笑我吧?”

我没吭声,因为长相的原因,我打小就很有女人缘,婴儿时就喝村里漂亮阿姨们的奶长大,小学还好,等上了初中,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总有漂亮的女同学,有事没事往我身边蹭,有个女同学我印象特深,她总是故意把笔掉地上,然后背对着我弯腰去捡。

屁股对着我,扭来扭去。

我那时不懂事,搞不懂她们搁我这蹭啥呢?就觉得特烦,包括高中在内吧,那段时间的我,高冷的像只鸡,有女同学找我搭讪,我反手就是一记白眼。

安红艳说,她当时就挺害怕我的,觉得我这人太高冷,凶巴巴的,又怕又喜欢。

她就偷偷给我买水,趁中午教室没人,塞到我课桌里。

我听到这才恍然大悟:“那些冰可乐是你买的!”

安红艳点头:“直到后来,你遇上了孟诗诗。”

一提到孟诗诗,我心情一下就变差了,我说我俩早分手了。

安红艳犹豫片刻,告诉我了一件事。

前段时间,高中同学组织聚会,我因为手机换号,他们联系不到我,我就没去成。

聚餐过后,同学们选了家商K唱歌,然后在里面遇上了孟诗诗。

穿着无比暴露的孟试试,胳膊就不说了,连大腿根都快露出来了,浓妆艳抹的她,穿着黑丝高跟鞋,正卑微地向客人推销酒水。

这画面,大伙看到了都有点接受不了,当年孟诗诗可是我们高中的校花,清纯高冷的跟啥似的,咋如今沦落成这般样子了?

大家都知道,同学聚会是个啥操性,无非就是互相显摆,低调炫富,炫成功,你问他一个月赚多少?他一脸唏嘘加沧桑,说他月薪只有3000,然后你细问才知道,人家是烟草公司的正式工。

人家赚的不是月薪,人家要的是百八十万的年终奖。

然后你再问她工资多少?她说才6000,你细问才得知,她是某某系统的公务员。

原本你以为你成功了,月入两万多的你,终于能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了,可这时你却沉默了。

在这种氛围下,大家看到当年的同班校花,成这幅样子,大家就都感觉怪怪的,也没心思在这玩了,后来就换了个地方。

我听完安红艳的讲述,寻思我这帮同学,真的是很单纯,很善良的,换成稍微坏点的,上去和孟诗诗打声招呼,顺便再嘲笑挖苦几句,那场面就尴尬了。

我不想再聊孟诗诗,注视着身旁的安红艳,我啧啧感叹:“你变化真挺大的,现在的你,可一点都不腼腆。”

“是啊。”安红艳笑着说:“我毕业后,在一家外贸公司任职,性格这东西,是可以锻炼出来的。”

安红艳的老家就在伊春,她本人在哈市定居,这次回老家,是因为奶奶去世了,她要回去奔丧。

“李三坡,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在做什么工作啊?”安红艳手托香腮,饶有兴致地问我。

我叹着气道:“打点小零工,还总被开除,混的可惨了,如今在一家公司当保安。”

这里说明一下,干我们这行,遇到不相干的人,一般不会挑明身份。

你说你是风水师,算命的,碰上好的,他让你给他算一卦,白嫖也就罢了,关键是牵扯到因果,会很麻烦。

命,越算越薄,这句话是双向的,别主动找人算命,也别主动给人算命。

碰上不好的,当场嘲笑你,你这不是在搞骗人的迷信吗?

那你还要跟他辩解么?

所以不说真话,能给自己免去很大的麻烦。

安红艳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听完后也是一脸的惋惜:“你长这么好看,怎么就跑去当保安了呢?”

“再不羁,好歹也得当富婆的小白脸啊!”

我摇头道:“我也想啊,可惜命不好,你有认识的富婆,给我介绍两个。”

安红艳拍着饱满的胸口:“包在我身上,咱们这些女同学里,未婚的小富婆都不止两个呢!”

我们一路说着话,安红艳话可真多,不停问我这那的,不知不觉的,就到终点站了。

听说我要去小兴安岭的老阴沟,安红艳当即表态:“我知道那地方,在林场最深处,那里是有个小屯子来着。”

“我可以当向导,带你去,不过得等奶奶的丧事办完才行。”

我点头:“那可太谢谢你了。”

“该我谢你才对!”安红艳回头,冲我嫣然一笑:“李三坡,你这人真好!不光长得好,心也好。”

“你练过功夫吗?刚才你下手可真够狠的,看的我可太解气了!”

我说那是必须的必,不练两套硬功夫,当保安人家也不肯要我啊。

出了火车站,安红艳邀请我去她家过夜,我们上了辆车,路上安红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都不知道,那男的太恶心了!他拿刀威胁我,让我别吱声,不然他就扎我!”

“他还说,下车后要带我去男厕所!”

说到这,安红艳是又羞,又感到后怕:“车上那么多老爷们,没一个敢管的,多亏我碰上了你!”

安红艳家,住在伊春远郊的一个小镇上,标准的东北农家造型,平房,大院子。

下车后,她带着我进屋,外屋被弄成了灵堂,四周堆满了花圈,天花板上挂着白绸。

正面墙上,写着个大大的“奠”字,下方摆着黑白色的遗相。

老太太的棺材,摆放在灵堂正中,开着盖。

安红艳的家人都没睡,出来迎接我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披麻戴孝。

安红艳她爹上来给我发烟,这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脸的愁容。

跪倒在棺材面前,安红艳失声痛哭着,不停喊着奶奶。

我抽着烟,在一旁冷眼观看,我也说不上为啥,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一股很不好的气场。

我从这气场中,嗅到了浓烈的恶意!

哭了好一阵,安红艳被长辈扶起,擦着泪,她跟家人讲述火车上的遭遇,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妇女跳出来,尖着嗓子道:

“孩子,是你奶奶阴魂不散,在暗中保护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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