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弗没能进到大院里,只能另想办法。
不过现在时间不早,她要先去医院。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分家的好消息告诉妈妈和瑶瑶了。
一进医院,就在走廊里遇到了张欢。
“你这是怎么了?”
张欢看到梁书弗额头上的紫色,快步过来伸手撸起她头发。
在看到那一大块还在渗组织液的伤口后,皱眉,“怎么弄成这样?跟我过来,给你包下伤口?”
林书弗也不客气,乖乖跟在她后面。
别看张欢脾气不好,但她干起活来很麻利,三下五除二给梁书弗仔细消毒贴上纱布,叮嘱她这几天别碰到水。
“你可要注意点,这么大一块,留疤了哭死你。”
“谢谢张姐姐。”梁书弗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这个给你。”
张欢打开一看,“哟,干炒蚕豆。”
“知道你喜欢这种干巴的豆子,就炒了一点,你尝尝火候怎么样。”
前天闲聊的时候,张欢说起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吃过炒蚕豆,现在很少吃到,梁书弗就记在了心里。
“你都受伤了,还给我搞这个。”
这蚕豆一看就是新炒出来的,上面的气孔还鼓鼓的。
“就往锅子里添几把火的事,不费事。”
分家的时候梁书弗将一大罐子用来留种的蚕豆带走了,反正他们一家四口也没那么多自留地种,她干脆炒了当零嘴。
张欢不像医院里有些眼皮子浅的,恨不得连根针都要问病人家属要。换成别人给她这种小零嘴,她还不愿意收呢。
她就喜欢梁书弗大大方方,才开心收下。
“你妈的身体好多了,今天晚上没有点滴了,医生说明天情况稳定的话后天就能出院。”
张欢提醒道,“到时候记得让你家里大人来搬东西。”
这时有人来找护士喊打针,梁书弗站起来,“嗯,知道啦。张姐姐,你先忙,我去看我妈。”
此时还不到早上八点,病房走廊静悄悄的,偶尔有人走过。
梁书弗推开病房门,就见病房门口的空床位多了一个病人,是个三十多岁却头发微白,十分瘦削的戴眼镜男人,旁边还坐了个与他长得相似的女人。
女人看到进来的是个村姑后,撇撇嘴就收回了视线。
吉秋萍正半靠在枕头上要倒水喝,看见梁书弗就招手,“小弗来了,你妈妈和瑶瑶出去散步,快回来了。”
梁书弗走进坐下,帮她从暖水壶里倒了杯水。
“嗯,刚刚护士姐姐也和我说了,我妈身体好多了可以出去走走。”
“咦,你这额头怎么了?”
吉秋萍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皱起眉来。
“昨晚不小心磕了下。”
梁书弗语气随意,好似真的只是磕了下而不是差点被砍刀砸了脑袋。
“这么大一块纱布,伤口不小吧,是不是流了很多血?”
吉秋萍看梁书弗的脸色,发现有点苍白。
“就有点破皮而已,稍微留一些。”
梁书弗伸手碰了下伤口,有点微微刺痛感,但她心里却暖暖的。
吉奶奶和她们只是萍水相逢,却十分照应她们母女。
白天和母亲聊天,开导母亲,晚上还把自己的小毯子给瑶瑶盖。
昨天瑶瑶趴在她耳朵旁边偷偷说,想要一个和吉奶奶一样的奶奶。
吉秋萍这瓜果麦乳精都有,她掰了根香蕉给梁书弗,又泡了一杯麦乳精,“瞧你这小脸白的,快点把这些吃了。”
“不用,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这些都是那个漂亮温柔的苏阿姨买来给吉奶奶补身体的。
“客气什么,拿着。”
吉秋萍现在退休后又返聘,拿着两份工资,唯一的姐姐姐夫平反后都恢复原来的工作,也不需要她的接济,经济上是宽松的。
再加上苏兰这个外甥女经常给她送点吃的喝的,她的日子比这时候大部分人都过得好很多。
梁书弗不爱占人便宜,但面对吉奶奶一片心意,她拒绝的话又怕伤了老人的心。
“怎么,怕欠我人情?”
吉秋萍搞教育的,一眼就看出这孩子的想法。
前天给她们姐妹冲了两杯麦乳精,两姐妹拘束的喝了一杯,第二天小弗还特意寻了乡下特产送给她。
“我一个人也吃不掉这么多,放坏了而浪费。再说有你们陪着我一起吃,我觉得胃口都好了几分,身体都好得更快了。所以啊,你们这是在帮我解决难题,我还得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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