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庄小娘子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庄青如的头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郎,那边的人引开了,我来接你出去。”
她抬眼望去,只见陆管事一身黑色劲装,脸上带着同样的面罩,半蹲在墙头,英姿飒爽,动作精练,正一脸惊讶地看向他们。
这是陆管事?那个提着水桶浇人、对自己百般讨好的陆管事,莫不是被人调包了?
陆管事先是看了一眼快速靠近的差役,伸出两只手,冲他们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咱们先离开这里。”
陆槐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伸了过去。
庄青如略作犹豫,也伸出了手。
陆管事一左一右握住两人,稍稍用力,拎小鸡似的将两人从墙里拎到了墙头,转个身又将他们送到墙外。
追来的差役眼见着他们离开内仓,将将只摸到他们的衣角。
“快,绕过去堵住他们!”
庄青如一落地,便听到了他们的呼喊以及慌乱的脚步声。
“跟我走。”陆管事将他们放下后,招呼了一声,率先给他们带路。
陆管事身手矫健,护着两人一路向东,无论是零散追兵还是射过来的弓箭长枪,都能迅速化解。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东门口。
陆管事丢下一句“等着”,自己便像是离弦的弓箭似的朝着差役们飞身而去,单脚在地面上划了一个大圈,拦门的差役便被他踢飞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差役往这边聚集,陆管事凭借着他高强的武艺,愣是打开了大门。
“青丫头,你先带阿郎出去,我来断后。”陆管事一拳砸晕了一个差役,再次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对庄青如道:“外面有马,你们快去!”
庄青如:……
陆管事莫不是忘了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庄青如回过头瞪向陆槐,“让一个女郎保护你,你不觉得羞愧吗?”
经过这一段急行,陆槐身体快要坚持不住了,闻言,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那就有劳庄小娘子了。”
庄青如目露凶光,看了一眼陆管事,又看了一眼逼进的差役,脑海里一瞬间有了决定。
她将陆槐往自己的身后一带,躲过了一个差役的长枪,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冲陆管事掷了过去,顺便喊道:“接住!”
荷包穿过人群,飞到了陆管事的手中,他一边将人踹开,一边抽空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药粉!”庄青如大声喊道:“撒出去!”
陆管事福至心灵,飞身跃起,手中的荷包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在他的指挥下化作粉末飞向差役。
庄青如没那么大的本事照顾许多人,手捏着药包,但凡是靠近她的都吃了一鼻子的药。
而那些沾了药粉的差役可就难受了,原本都是好好的在打架,对面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出,一个突袭,他们全都吃足了药粉。
那药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沾到身上后,不痛不伤,偏偏奇痒无比,像是有人拿鸡毛掸子挠痒似的,抓心抓肺的厉害。
陆管事见这药粉效果显著,连忙问道:“还有没有,再来一包?”
有你个鬼,庄青如咆哮道:“还不快走!”
陆管事这才收了继续的心思,随手拿起一把刀,刀柄对外,朝着一个差役飞了过去。
举着刀要砍人的差役瞬间被砸懵了,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城门外的草丛里有两匹马在等着。
陆管事将陆槐抱在怀里,带着他飞身跃起上了其中一匹,庄青如见状,也利落地跨上另一匹。
三人就这么逃之夭夭。
而在他们的身后,正仓的东大门人声渐渐多了起来,孙郎中终究来晚了一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发出冷冽的光。
……
半个时辰后,云龙山脚下的客栈厢房。
陆管事端着一盆温水,小心地打开房门来到床榻旁,问道:“怎么样?”
庄青如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到了陆槐的脉搏,但此时却有些不高兴,“唔,暂时死不了。”
“哎呀,青丫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陆管事急切地道:“阿郎的身子到底如何?咱们一会儿便要上山,阿郎的身子能否坚持住?”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陆槐便已经坚持不住晕了过去,陆管事费了好大劲儿才避开众人,将他带回客栈。
时间已经不早了,客栈里有的人已经起身在做上山的准备,他们也不能耽误太久。
“气息不稳,体力匮乏,他现在这个样子最好还是莫要走动为好。”庄青如掏出一枚药丸塞到他的嘴里,“他底子实在太差,我只能先稳住他的情况,其他的得回去再说,幸亏调养了一段时间,不然他早就没了。”
“呸呸,说什么胡话!”陆管事连忙阻止她的胡言乱语,“若阿郎的身子实在坚持不住,我现在便去和许明府说一声,上山之事便推辞了罢。”
这也是无奈之举,陆槐的身子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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