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成是花桃姨娘炫耀、傲娇的资本,她一向看得紧,仗着连盛的宠爱,将连天成养在膝下,极少带着向林浅意这个嫡母请安,话都不曾说过几句。
“唉,大人造的孽,报应在天成的身上,让人说什么好。那个孩子...”连夫人虽不喜花桃姨娘,平日里极少亲近连天成,算不上厌屋及乌,但也懂稚子无辜的道理,“天成投胎到花桃姨娘肚子里,着实倒霉。”
这种事情哪怕落在不相关的旁人身上,连夫人也会感叹一句:可怜哩。
话锋一转。
“花桃姨娘跟个疯狗似的,到处散布谣言,说浅意你心肠歹毒,容不下天成,故意给天成下毒。”
“呵,她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天成和你中一样的毒,你用得着多此一举给自己下毒,搭上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连盛拦着,花桃姨娘打算往东宫递消息。她不过曾是东宫里的宫人之一,还真当东宫是娘家了,笑话!”
“浅意莫怕,她...她这是诬陷,不必理会,更不必在意,我相信你。”
有些话,连夫人不说,林浅意也能想得到。
整个将军府,唯有连夫人信她、疼她、护她,不然以连盛和花桃姨娘那对狗男女的秉性,怕是早将奄奄一息的她扔到乱葬岗,落得任野狗野狼分食的下场。
往日里,就算人证物证摆在连盛的面前,他只会偏信花桃姨娘,谁让人家出身于东宫,容貌绝色,肚子还格外争气,生育连盛的庶长子连天成,庶长子也占着长子的身份,将军府的第一个孩儿,自是有些不同的。
庄子的条件比不过将军府,但胜在清净,只有林浅意和连夫人两位正经主子,心情舒畅,利于养病。
林浅意恢复的极快,不过十多日光景,就能陪连夫人在田间散步,跟正常人无疑。
两人极有默契,一个不问,一个不说,谁也不提那秘药之事,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林浅意懒得做。她相信,连夫人瞒着她,自有道理,这世间谁都会害她,唯有连夫人绝无可能有害她的心思。连夫人不说,怕是时机未到,不过秘药之事,还有连夫人口中的那个人,林浅意暂且放在心底了。
身体里的懒病复发,林浅意挽住连夫人的胳膊撒娇,“娘亲,我们就在庄子长长久久住下去好不好,我喜欢这里的安宁。”
话未落音,林浅意“哎呦”一声,捂住胸口,痛感突然袭击,几欲窒息。
“浅意,你...你怎么了?还没好利索吗?”
“也是,毒素在身体多年,就算服用秘药,怎能一下子就解的干净,想必是留下后遗症了。”
疼痛只持续了几秒,林浅意便明白,这是原主在警告她。她身体里的毒素在服用过秘药之后彻底毒清不说,还能明显感受到这具身体在发生奇异的变化,看来,那颗秘药,不是寻常之物,而且秘药之下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娘亲,我...我想见一见夫君。您能请夫君来一趟庄子吗?”原主的警告,她必须得理会,这一点,她没得选择。
连夫人的眼里闪烁亮晶晶的光,开口便是夸赞,“浅意,连盛就是脑子里缺根弦,你且记住,你就是他脑子里的那根弦。你现在受的委屈,等拿下他后,十倍百倍让他偿还。”
林浅意捂住胸口,无声回应心里那个声音,“不就是换个活法嘛,有何惧?”
人不经念叨,不等连夫人派宋嬷嬷回将军府请连盛,当晚,连盛就骑马而来,为林浅意而来。连夫人以为连盛知错,这是跑到庄子求原谅来了,待连盛问安之后,她就借口去村里和那位百岁老妇取经长寿秘诀,特意给他们留下空间。
只是,连夫人的好意,终究再次被连盛辜负,连夫人前脚离开,他就拉下脸色,撑着一张又臭又黑的死鱼脸。
“夫君,您来了!”连盛来得突然,林浅意来不及装扮,就寡淡着一张素脸,满眼笑意行礼,“夫君可是想我了?”
“闭嘴,要我重复多少遍,不准叫我‘夫君’。林浅意,你...不配!”连盛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
好无情哦。
到底是练武之人,走路带过的风,都能将花儿吹倒,更何况她大病初愈,身子本就虚弱。
不配?真当她稀罕吗?
林浅意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掩饰眼里的异色,“最后再瞧一眼吧,他...当真对你无情意,你还能纠缠什么?”
再抬眼,模样未变,竟换了一种气息,“连盛,我这颗软柿子,你该捏过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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