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陈子昂心领神会道:“只要你帮我出了这口气,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但你的消息准吗?”
夏老三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是天生的赖子,不怕任何人赖账,陈子昂要是敢赖账,他就搅得陈子昂家宅不宁,谁也别想好。
于是。
夏老三坦诚道:“陈树财最近在村里包地,但他包的地,离他自家的地八丈远,反倒大多围绕田艳茹家的地附近。”
“所以很明显,他是在帮田艳茹的忙,但田艳茹一个寡妇,能有什么发财的路子?”
“背后肯定是沈放安排的,我随便搞点小破坏,就够沈放受得了,明白吗?”
陈子昂这两天没在村里,还是刚听说这事,但不得不说,夏老三分析的头头是道,多半是真的。
他当即给夏老三比了个大拇指:“高啊!”
“小意思,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别忘了答应我的好处。”夏老三得意的哼笑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实际上,他还真不光是为了好处。
即便没有陈子昂这档子事,他也早就想报复沈放了,沈放当初在村民们面前踹他一脚的事,他一直记在心上。
当然,忽悠到大冤种,也算意外之喜,好事。
临走前。
陈子昂为了表示诚意,把兜里所有现金,一股脑拍在夏老三手里:“这就当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望着扬长而去的奥迪车,以及手里有零有整的几百块钱,夏老三顿时有种“本山卖拐”的成就感,得意的龇着牙花。
“这个月的酒钱,有着落喽!”
而此时的沈放。
刚从洗澡间出来,躺在床上,享受着空调的凉风,回味着田艳茹曼妙的身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心里暗自计划着“耕田大计”,是把田艳茹带去开房,还是忽悠陈老太去走亲戚。
浑然不知麻烦已经降临。
…
次日。
初升的朝阳,透过树梢,斑驳的洒进院子里。
趁着早上空气好,且有阵阵微风,凉爽宜人,沈放干脆将桌子搬到院子里,陪田艳茹和陈老太吃早饭。
早饭依旧是最寻常的大饼稀饭就萝卜干。
不知道为什么。
倘若午餐一成不变,大多数人会烦腻,可早餐天天一样,却多半不会怪罪。
人呐,真是奇怪!
“踏踏踏——”
却说此时,门外进来一人。
田艳茹连忙起身招呼:“树财叔,早饭吃了吗?没吃坐下一起吃点。”
“哪还有心情吃饭啊!”
陈树财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焦急:“出事了!不知道哪个绝八代的乱传,村民们已经知道我是帮你包地,大早上就跑去我家讨要合同,这地多半是包不成了!”
“怎么会这样?!”田艳茹的筷子从手中滑落,“啪”的砸在桌上,又掉到地上,她喃喃道:“我…我在村里的人缘这么差吗?”
是啊,按理说,村民们即便知道实情,顶多埋怨几句,或是有个别毁约,情况绝不该像陈树财说的这么严重。
“我找他们去!”
陈老太见不得田艳茹受委屈,气冲冲的便要往外走。
然而,经过沈放边上时,却被沈放起身拦住:“大娘,先听树财叔把话说完。”
“你放心,真要有人针对田姐,我沈放第一个不答应。”
即便有沈放的保证,陈老太仍觉得不满,重重的哼了一声。
三人齐齐望向陈树财。
陈树财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那些人还真不是刻意针对艳茹,说来也怪,好多原本答应把地报给我们的人,地里都出现了血土。”
“血土?!”
田艳茹和陈老太惊呼出声,沈放则眉头紧皱。
陈树财点了点头:“发生这种事,大家难免恐慌,关键是有人在村里散播谣言,说艳茹克夫,还提到了大志的死。”
“并且说,如果他们继续把地包给艳茹,就会有不幸的事降临在他们身上。”
“村民们也不想惹麻烦。”
这种言论,简直杀人诛心。
田艳茹脸色瞬间苍白,她痛苦的摇了摇头,颤声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克夫?”
“田姐,别紧张,我们都相信你。”沈放紧握住田艳茹的手,予以安慰,继而转向陈树财:“树财叔,这明显有人恶意中伤,我们得找出是谁在背后搞鬼。”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陈树财叹了口气:“咱们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百户人家你怎么查?”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沈放自然清楚这个道理,他沉吟片刻道:“难也得查,必须还田姐清白,我先去地里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陈树财心里也憋着火。
眼看包地的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结果却有小人背后生事,这和直接打他陈树财的脸有何区别?
等找出背后的小人,他非上去大嘴巴抽丫的不可!
田艳茹和陈老太也想跟去,但被沈放劝了下来:“田姐,那些流言对你不利,我怕你承受不住村里人的议论。”
“再说这大热天的,大娘要是中暑,那才是得不偿失。”
两人对沈放有着十足的信任,闻言便没再强求,沈放和陈树财一道出门而去。
到了田间地头。
情况果真如陈树财所言。
田艳茹家西瓜地附近的地块,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血土。
沈放走进地里,扣了块血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继而断言道:“树财叔,这是黑狗血,绝对是人为的。”
“嘶~”
陈树财倒吸一口凉气:“这五六十亩地,得用多少黑狗血?哪个缺德玩意也太狠了,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吃狗肉者自古有之,且被奉为美食。
但为了嫁祸他人,徒增杀孽,这就有伤天和了,断子绝孙未必不会成真。
“树财叔,你最近可有得罪人?”沈放沉吟道。
“我?!”
陈树财愣了下:“你的意思,对方是冲我来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当然,也可能是冲我来的。”沈放眉头紧皱,同时暗暗自省。
一时之间。
两人均陷入沉默,回忆最近得罪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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