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送走老夫人
萧疏影被吵的耳根子起茧，来了暴脾气，“老夫人！”
她一声怒喝，老夫人声音才小了一些，转而看向萧疏影，死死瞪着她。
“怎么，你早年在宫里学的规矩，就是忤逆长辈？我放权给你掌家，看看你把侯府搞成什么样子了！你……！”
老夫人话越说越多，越发失了分寸，气的身子都在抖，萧疏影毫不惧怕，抢了她话茬直接打断。
“老夫人！今日的始作俑者是你，若非你的安排，暮挽不会这样，我也不会现在这般对你兴师问罪。她是我带来府里的，除去这点，身为夫人，我也要替三爷照顾她，你这个当婆母的什么居心，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赵妈妈被吓得退了半步，没敢抬头，从夫人懂事，进宫学规矩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半分长辈面子都不顾及了。
楚翼凌散着头发整理着袖口走出来，附和着她，“夫人说的在理，老夫人到底是何居心？真正要毁了三爷、毁了的人是你吧？”
她说话可不遮掩，也不会用漂亮的词去修饰，怎么戳人怎么说，尤其她的出现，倒让老夫人有些惊诧。
“一切皆是因为老夫人你厌恶庶子，可是侯府这些年就是三爷这么个庶子撑起了繁荣，你无子，侯爵世袭没落到你孩子身上，你才会一直搅得这个家不太平吧。”
楚翼凌身份特殊，当年算是几家达成一致条件，她进门当了侧室都只是暂避风头，楚家世代名将，威望很高，轻易动不得。老夫人多少还是忌惮这一点，所以楚翼凌说出这席话她全当没听到，瞧着暮挽那一副怯懦胆小的样子，眼前没忍住又浮现出那张脸来。
暮挽缩在了萧疏影身后，忽然又恍然大悟一般的探头看着老夫人，“听说侯爷是小娘所出，还没等到侯府有第二个儿子出生，老侯爷就战死沙场……老夫人，你今日这样做，是怕旧戏重演吧！”
老太太一把年纪，精气神却一点都不差，冷哼一声，底气十足的抬手指着她这张脸。
“你和顾风晚那死了的庶母简直一模一样，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安稳活在侯府里头。”
她发狠的眼神看向萧疏影，“掌家的权，你暂时就交还给我吧，以后侯府里的事情我来管。”
梁霜一听，变了脸。她也是侧室，如果能够和三爷有肌肤之亲，这老妈子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如今不过是因为三爷不搭理自己，她才格外和善一些。
梁霜起身，走了过去。
“老夫人，七老八十的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
楚翼凌撸着袖子走过去，站在了萧疏影身侧，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几人居然能够统一战线，暮挽瞧着眼前的场面，真是越发热闹了。
萧疏影指着西边，“老夫人，西边郊外有几处老宅子，先前侯爷交给我的时侯说，是老侯爷死之前留给他傍身用的，老夫人就去那里安养晚年吧。”
她不敢再将这个人留在宅子里，否则侯府永远都太平不下来，改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要从源头上杜绝，就只能将她送走，对外也只说是回去养老。
老夫人瞪着眼睛，满脸的褶子都快被撑了起来，若非身边薛妈妈还在扶着她，往后退这两步保准会摔倒。
她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几个人，胸口一阵起伏不定，“好啊，是我求的懿旨要你来的侯府，最后却是你要我的命！”
她这股胡搅蛮缠的劲又来了，没了先前在侯府那般肆无忌惮，明显有些畏缩，净挑一些死不死之类的词挂在嘴边。
萧疏影却最不吃这一套。
“犯了错就应该被罚，这次老夫人错的太离谱了。”
姨母早教了她一身强硬的言语本事，平时她懒得争辩，若是真说起道理来也是不弱的，瞧着老夫人瞬间泄了气的模样，心中也没什么心疼，自己心底还盘算着一些事。
薛妈妈扶住老夫人，自治大势已去，如今侯府已经彻底在侯爷、夫人的把控中了。
她从小就服侍的温顺小姐，年少时也是点茶插花的书香贵女，在这宅斗之中逐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唉，走吧，老夫人，我陪着你去养老。”
如今相伴六七十年，大势已去，只能离开。
道观外马车已经停了许久，马已经摇首顿蹄，旧山松竹老，日光灼眼，老夫人不想看这几个女人多一刻，转身就要走。
只是临走之前，瞧着那终于挺直了腰板的小娘暮挽，居然同几个夫人站在一起，她真是厌恶这个女子，和当年顾风晚那庶母简直一个做派。
“真可惜今天没弄死你，也没叫你丢了清白，要不然我死都是笑着的。”话音落，她冷哼一声要走，从袖子里拿出佛珠，在薛妈妈搀扶之下转了身。
萧疏影却又叫住了她。
“老夫人且慢，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理清了，该认的错也认了，但听你刚才所说，就是还没处理完。”
老夫人慢悠悠的转着手里的佛珠，没好气白她一眼，语气里居然颇带了恐吓的意思。
“够了吧，该闹的地方也闹了，我也放低了姿态，咱们都是自家人，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自家人？”
萧疏影陡然拔高了声音，正了仪态，瞧向一边安静站着的暮挽等人，示意她们全都围过来。
四下的人都屏退，只留了各自身边负责贴身伺候的婢女和老妈妈，萧疏影瞧着她们几人，说话的语气狠厉了起来。“既然说到自己人，恰好今日侯府女眷都在这里，我如今身为掌家主母，侯府的正室大娘子，有件事情就不得不说。”
“既是自家人，我就要说同气连枝的事情。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其是女眷的名声，出了问题谁脸上都没光。”
她看向老夫人，“您去了乡下宅子，被那些个老婆子阴阳怪气的问及这件事，要如何说？说是你自己害自己儿媳？败坏门风。”
最后这四个字蹦出来，在场没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老夫人脸色差得很，她是长辈，许多年都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今日却反复被折辱了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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