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牵了牵嘴角,似在笑,嗓音带着淡淡的哑,轻声与他道:“你现在怎么不问我将来要不要跟你走了?万一我答案变了呢。”
从前他问过,那时她的回答是她并没有想好,也没有做决定。那时的她还没有喜欢他到要为此付出一切面对未知的勇气。
殷珩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再辗转反侧地碰了碰她的唇,道:“你若成了我的妻,我走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地带走你了?”
孟娬勾唇笑道:“那当然,夫唱妇随嘛。”
以前总是见着他的容貌漂亮,随口把好话挂在嘴边。但在她真正设想过要与他一起变老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变了。
只要她愿意嫁给他为妻,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跟他一起去的。
他缓缓收紧她的腰,全力将她纳入怀里抱着,孟娬埋头在他衣襟里,各自平息着。可是心里那滚烫的地方,怎么都冷却不下来。
那柔软的衣襟里也满是他的男子气息,他怀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到了她的身上,紧绷着将她包围缠绕。
“孟娬。”殷珩低声唤她。
孟娬应道:“嗯?”
他道:“等我能从这里把你抱进屋的时候,我们就成亲。”
孟娬低眉间,眼角含笑,道:“好。”
片刻,殷珩又温声低语道:“阿娬,我快站不住了。”
孟娬愣了愣,顿时回归现实,忙抱住殷珩,唤道:“不归,不归。”
先前两人亲密之际,猴不归躲远了去了。眼下孟娬一唤它,它又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孟娬指着院里的轮椅道:“快把那个推过来。”
猴不归利索地跳过去推着轮椅过来,孟娬才抱扶着殷珩,弯身把他放在轮椅上,吁了一口气,安慰道:“今晚站得够久了,已经很好了。”
殷珩缓声与她说道:“那往后我还能这样练习么?”
“这样练习是怎样练习?”孟娬随口一问,可一抬头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时,顿时便有些心虚气短,倏地明白了过来。
他是还想站着吻她么?
回想起方才,她还有些找不回知觉,轻飘飘的。
殷珩又伸手去轻触她的唇角,道:“唇有些肿了。”
他的指端碰到孟娬的嘴唇,一股又酥又麻的触感在唇上蔓延开来。孟娬下意识就张嘴舔了舔唇,不慎舔过他的手指尖。
殷珩一顿。
孟娬见他神色有异,赶紧道:“可以可以,你想站着亲坐着亲躺着亲都可以。但最好还是站着亲,顺便还能锻炼锻炼腿。”
殷珩微微扬起唇角,笑了。
他回房的时候,孟娬本想将他推进房间的,殷珩低低道:“阿娬,最好别进来,如果你还想回去睡觉的话。”
孟娬在他门前止步,看着他自己拨着轮椅进去。她动了动口,道:“那,你早点休息。”
殷珩道:“嗯,你也早点休息。”
孟娬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还有些神魂游离的。
以前殷珩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她感觉她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可是今晚他站起来了,将她抵在门上强势亲吻过后,她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以后怕不是得被他为所欲为……
那她就应该趁他还在轮椅上的时候赶紧为所欲为他啊!方才她怎么就那么听话地没进他屋呢!
孟娬脑子里反复闪现着之前的画面,导致她一晚上睡得乱七八糟的,心里怦怦乱跳到停不下来。
第二天早上孟娬很早就醒了,精神不济地出门来时,外边的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
她揉了揉眼睛,经过旭沉芳的屋门前时,发现他门前还落着锁,才想起来这是猴不归的恶作剧,本来她昨晚睡前应该把这锁打开的,但是后来她忘了。
遂孟娬站在门前停了停,也不知猴不归把钥匙藏哪儿了,不过她基本用不上钥匙,只需随手抽下发簪,往锁眼里掏几下就咔嚓一声完事儿。
然,孟娬才刚一抽开铜锁,哪想房门几乎同时地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旭沉芳就像是早就等在门背后似的,门一开他就冷不防出现在门框里。
实际上,门锁一有响动他就醒了,大清早的就等着找猴不归算账呢,所以翻身便下床如风一样移步到门边来。
旭沉芳也没想到是孟娬来开的门。
而孟娬精神头不足,很容易被吓,抬头晃眼一看面前突然飘来个衣红肤白的家伙时,嘴上叫了声“卧槽!”,她脚往后一撤,结果就一步踩了个空。
旭沉芳及时拉她一把,又把她拉了回来,孟娬毫无防备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孟娬扶着额头定定神,听旭沉芳悠悠道:“这么惊慌作甚,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孟娬一把推开他,瞪他一眼,道:“那你出现在门后作甚,莫不是存心吓唬人?”
旭沉芳道:“我尿急不行?”他抬脚跨出屋门,回头眯着眼看了看孟娬,又道,“昨晚没睡好?看你这样子,果然是做了亏心事。”
他眼神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
孟娬抿了抿唇,道:“你不是尿急吗,怎么还没憋死你!还不快去,就不怕影响以后功能?”
旭沉芳好气又好笑地看她一眼,然后从她身边潇洒走过,朝如厕的地方去,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地解自己腰带,道:“女孩家家的,说话要慎重。”
孟娬知道自己的唇还有些红肿发酥,想着一定要想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出来,不然她娘又要怀疑了。
但很奇怪的是,夏氏清晨只多看了她两眼,其余的不置一词。
可孟娬心里那个虚啊,于是四人围坐桌前用早饭的时候,孟娬就感叹道:“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在啃娘烙的饼。没想到今早起来发现在啃被子,嘴都啃肿了。”
本来大家都在默默吃饭,殷珩闻言拿筷的手顿了顿。
旭沉芳闻言则直接噗地一口粥呛着了,连连咳嗽。
夏氏更是凉飕飕看她一眼,道:“你急着解释什么,我还什么都没问。”
孟娬默了默,搔了搔脸颊道:“哦,是我解释得太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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