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动静消失,靳晏臣这才抽身退后,殊不知那薄唇下亲着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大拇指……
靳晏臣眼底划过一抹几不可查的凌厉,他淡淡朝着窗口睨了一眼,合衣在云舒身侧躺下后,他抬手起落间烛火熄灭,屋内瞬间一片漆黑。
昨夜煎熬了太久,云舒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
屋内早已没了靳晏臣的踪影,但是云舒在被褥上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味。
“下次泡制玩药材一定要好好泡泡澡……”云舒自言自语,她可忍受不住床上都被她弄得满是药材的味道。
照例,云舒亲自去了厨房,打算随便摊块饼充饥,今日她得进山一趟,顺带去趟药铺。
出乎她的预料,今日厨房竟给她留了吃食!
“这些都是留给我的?”
云舒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那满桌的吃食,一时没压住情绪声音高了几分。
那几个丫鬟婆子也不含糊,回答的恭恭敬敬的:“是的,少夫人往后想吃什么交代便是,奴婢做好了给少夫人送去。”
云舒……
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变天了?
“那便多谢了。”云舒也不含糊,不吃白不吃。
今日要上山,她穿了身束手脚的粗布衣裳,还背了个小药篓,坐在那大快朵颐看起来格格不入,云舒毫不在意,吃完道了声谢便出门了。
“你说什么?”云舒刚刚出门,柳如烟便收到了下人送来的消息,她面目狰狞的摔了手中的茶盏,“该死的!她怎么配的?那些人怎么会突然对她态度转变了?你当真没看错?”
茶盏在下人的脚边成了碎片,上好的茶水溅湿了她的鞋面,她惶恐的跪了下来连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听闻今日大公子是从云舒的房里出来的……想必、想必他们二人是圆房了……”
院里伺候的下人都清楚柳如烟是什么脾气,今日之事绝不是摔个茶壶就能轻易解决的,院内的下人战战兢兢跪了一地,连头都不敢抬!
“圆房?靳晏臣那病秧子还能圆房?他不是站都没法站了么?”
柳如烟面露狐疑之色,今日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纱裙,脸上妆容精致,一举一动之间理应是女子的娇俏之色,此刻她却面容狰狞犹如泼妇般将桌上一应物件摔了个粉碎。
这话没人能回答她,主子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这些下人敢编排的?
“该死的!问什么都不知道,我留你们有何用!”
柳如烟的咒骂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而罪魁祸首这会已经出了镇子上了山。
逮不到云舒,柳如烟开始动起了歪心思,她皱着眉沉吟了许久,陡得眉眼一亮计上心来,她招来了贴身婢女贴耳仔细嘱咐了几句。
婢女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应下了……
这边,云舒在山上遇见了坐在路边等她的云秀。
“你知道我要上山?”云舒纳闷了,云秀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了解了?
云秀吞了吞口水,明显心虚。
她已经在山里转了几日了,一直没能找到那人,今日也是上山来碰碰运气,在山脚下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云舒,便干脆等着她了。
“你让我办的事情下午就能办好,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行踪?”
云秀实在是没了办法,她只知道云舒经常往镇子外面跑,却不知道云舒的具体行踪,想要走捷径都不行。
眼下,只能拿出一半的家产安抚住云舒,等日后她与那人成了婚,依着那人显赫的身份,还不是任由她说了算?
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云秀才劝得她那对抠搜的父母拿了地契房契去过户。
“那行,我会在山上待到傍晚,你拿了东西在山脚下等我便是。”
云舒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的东西即将到手,最近这几天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脱离了大伯那家子吸血鬼,娘亲就能好好生活了。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不就不能早点下山?”
云秀烦躁的跺了跺脚,这几天她吃不好睡不好,生怕错过了与那人相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早是早不了一点的,我还得采药去卖,你若是实在等不及,那就两个时辰后去后山那废弃的寺庙里等我。”
云舒实在是想不通,她前世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人,值得云秀这么惦记?
而且,云秀若是当真重生了的话,定然是知道前世发生的很多事情的,她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改变人生,为何非得要惦记着那人?
“不!一个时辰!我在寺庙等你!”云秀等不了,她可不敢赌,万一错过了那人,那她哭都来不及!
“嗯。”云舒不以为意,点点头就钻入了旁边的树丛当中,眨眼便消失在林子深处了。
每个月她都会往镇上那家药铺内送四次药材,换了钱贴补家用。
这次事发突然,倒是有一个多月没去了。
如今,她在靳家举步维艰,手里没点银两很难生存下去。
云舒想了想,治疗靳晏臣的同时她还得想法子赚钱,总不能将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靳修臣就是最好的例子,五年的青春喂了狗,甚至未来还不知道要与他羁绊多少年,想想都让云舒觉得好窒息。
之前采药的地方几乎被她采空了,云舒只能往更深处走去。
边走边挖,位置也越走越偏,突然云舒顿住了脚步!
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在这深山中,血腥味极易引来猛兽!
她仔细听了听,周围并没有野兽的动静,也没有野兽留下的痕迹!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云舒骇然,她背起小药篓迎着血腥味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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