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擎冷眼看着,想听听皇上唱的是哪出。
沈作问:“不知皇上叫我等来是?”
大盛帝叹了口气:“当初宏儿受伤你们也是知道的,结果谁知道就一睡不醒了,后来大师进宫才知道他是被邪祟缠身,不巧,正是乐阳防到了宏儿,后来将乐阳独自养起来后,通过大师的做法和丹药,宏儿竟真的好了,你们说灵不灵验?”
沈墨言皱眉:“皇上,兴许这位大师只是医术好,跟什么邪祟无关呢?”
大盛帝摆手:“这位大师可不会医术,他只是会通灵之术,朕近几年用他的丹药,可是一次都没病过。”
他深信不疑,沈墨言也不想多费唇舌:“那皇上让我们见这位大师是?”
大盛帝轻咳了声:“大师,你亲自来说吧。”
齐越面无表情,不卑不亢,表面看起来还真有点高人的派头。
“三皇子病后本就体弱,还时常精神恍惚神志不清,皆是因附体的邪祟还没有清除干净,为给三皇子积福,皇上绝不可造杀孽,尤其还是皇上的亲人。”
沈作脸色一沉:“这位大师可是在为吴戌开脱?!”
齐越瞥了他一眼:“我可不管你们这些俗事,我只管自己的病人,你们执意要杀我也不会插手。”
大盛帝叹了口气:“朕知道这件事沈爱卿有冤屈,朕也没想到吴戌能如此混蛋,这样,朕先将他关起来,等宏儿彻底好了,绝对会处置他还你们一个公道,如何?”
沈作气的手都发抖:“臣无法认同!老臣不相信神鬼之说,更不能接受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放过杀害女儿的仇人!皇上会为自己的儿子担忧,可能体谅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心啊!”
大盛帝叹了口气:“朕不是不能体谅,可沈瑶毕竟已经不在了,朕也得为活着的人考虑是不是?朕以前本也是不信的,可你们说,为何宏儿摔了一跤就两年不醒?为何把乐阳关起来,他就好起来了?”
沈墨言上前一步:“皇上,吴戌所做的不仅是杀害了臣的妹妹,他收受贿赂,买卖官职,与有夫之妇私通,桩桩件件都恶劣不堪!若不严惩,如何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朕也知道,所以朕说了,只要两年后宏儿彻底好起来,朕绝对给大家一个交代。”
“皇上!”
一旁的凤擎拦住还想辩白的沈作:“皇上所说可能做到?”
大盛帝神色一松:“朕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
凤擎神色如常:“好,臣等告退。”
沈作和沈墨言一脸愕然的看着凤擎,他们可不能接受!但已经被拽着出了御书房。
“凤擎!”沈墨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我妹妹的仇你是半点不在乎吗?!”
凤擎长呼了口气:“出宫说。”
三人沉默着回了沈家,一进书房沈作也忍不住了:“两年的时间,你可知道两年能做多少事?他到时候可以继续找借口保人,甚至可以让他假死托生!你凭什么觉得他真的会处死吴戌!”
“他不会。”凤擎握着拳头,“我本来到今天还在犹豫,看来还真让太子说中了。”
“太子?什么意思?”
凤擎拿出那封信:“不管我们如何据理力争,皇上明摆着就不会杀他,到时候还要给我们扣一个想谋害皇子的罪名。”
“这是?”父子俩看过,“太子给你的信?”
“是给凤儿的,太子对柔妃姐弟也是恨之入骨,他一早猜到皇上的心思,打算明晚将吴戌夫妻运送出宫,让我来接应。”
“可行吗?”
“他住在宫里应该没有那么强的戒备心,也没想到宫里会有人对他动手,只要人失踪了,我们完全可以说是他自己逃了。”
沈作往后一靠,他为官数十载,遵纪守法尽心尽力,有一天却要靠这种办法来为女儿报仇……
沈墨言就不像他爹如此守旧:“是皇上先偏私护短,本来我们也想正正当当的讨个公道,罪证都摆出来了,却被用如此可笑荒谬的借口来逃避,爹,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可内疚的?”
“老爷子也不需要内疚,我不过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事情是我凤擎一个人做的,若真有什么闪失,我去陪瑶儿,凤儿就交给你们了。”
瑶儿到现在都死不瞑目,不能安息,他若不能手刃这两个畜生,也没颜面再见女儿。
再次赶上冯太医当值,凤儿背好小包包准备进宫。
沈作不放心的叮嘱:“你与太子见面可要隐秘些,别被人看到了。”
“嗯,他那东宫本来也没人。”
沈墨言好奇道:“那太子都好几年没露过面了,倒是跟你颇为投缘。”
凤儿撇了撇嘴,还不是不小心被他抓到了把柄:“好了外公,我要走啦。”
凤儿进宫还是照例先去太医院学习,冯太医对这个学生是越发看重,起先还只是因为圣旨,现在是全身心的想把医术传授给她。
讲了半个时辰后,冯太医看了眼时辰:“该是把脉的时候了,你还去吗?”
凤儿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我可不想被拽头发。”
冯太医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好,就在太医院等着我吧,回来我再给你讲针灸。”
凤儿看着他走远,悄咪咪的跑出了太医院,果然苍鹰就在院墙上停着。
她从小路绕去东宫,苍鹰就在她的周身盘旋,据说如果有人跟着就会被它发现。
东宫果然就只有盛钦在,他一手拿着木头正在刻什么。
凤儿凑过去:“殿下在做什么?”
盛钦若无其事的放到箱子里:“怎么才来?”
“师父讲了好久的课。”凤儿自顾自坐下,盯着他的脸看,“殿下脸色好看多了。”
盛钦墨黑的眸子盯着她:“你那天给本宫吃的什么?”
凤儿悄悄撇了撇嘴,吃的什么你会不知道吗?还装!
“药啊。”
“可以解毒的药?”
凤儿摇着头:“能治百病,但殿下好像病的有点重,能不能彻底治好我就不知道了。”
盛钦也没指望自己能彻底痊愈,他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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