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微终究还是吃了蜜饯。
听到谢暄问她好不好吃,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不管好不好吃,长这么好看的人喂的东西,总归是好吃的。
谢暄难得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云初微轻咳了一声,其实倒也没有多喜欢蜜饯。
主要还是人好看,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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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微几人进宫后,很快就见到了天启帝。
云初微带着云峥跟天启帝告了一状后,天启帝立即就召了余冕觐见。
余冕战战兢兢地跪到御前的时候,额上满是冷汗。
天启帝冷声开口道:“余冕,云初微和宣王弹劾你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你有何话说?”
余冕垂着脑袋,开口道:“臣身居刑部尚书之位,自知责任深重。臣为了破案,一时行差踏错。臣知罪,请陛下处罚!”
严刑逼供的,又岂止是他呢?
诏狱里边,那个犯人不是受严刑的。
他唯一的问题是,没有拿到真凭实据,没有坐实云峥的罪名。
如今,被云峥告到了陛下跟前,他无法反驳。
昨天的事情,孙公公也在幕后观察着,他反驳也没用。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若是在陛下面前辩白,或许就牵扯出太子。
到时候陛下和太子都不会放过他,他就完蛋了。
若是直接认罪,最多贬官。
只要还活着,只要还留在官场之上,太子登基成为皇帝之后,自然会让他升官发财的。
他不着急,也等得起。
天启帝见余冕已经认罪,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了谢晟的声音。
“儿臣求见父皇!望父皇成全!”
天启帝看向了孙家胜,开口道:“让太子进来吧!”
孙家胜答应着,很快就出去将谢晟带了进来。
谢晟跪下给天启帝行礼之后,朝着天启帝道:“父皇,余冕所做之事,虽然不太对,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请父皇从轻发落!”
天启帝扫了一眼谢晟,最后目光落在云初微身上。
帝王问道:“云初微,你怎么看?”
云初微缓缓道:“即便是事出有因,也不能在没有了解清楚具体案情的条件下用刑吧?身为刑部尚书,将一个家庭内部误会当成弑父的案子审,岂不可笑?如此草率,岂不是辜负了陛下和朝廷的信任?臣觉得需要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谢晟没想到云初微如此能言善辩。
他有些着急,看向了天启帝,喊道:“父皇……”
天启帝手一挥,直接打断了谢晟的话:“就按云初微说的,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父皇……”
谢晟还想改变天启帝的想法。
毕竟,天启帝处罚余冕,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刑部。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天启帝目光扫过了谢晟,眼眸之中寒意逼人。
谢晟到嘴边的话,不敢再继续说了。
最后,他只能道:“父皇英明!”
天启帝这才满意地宣布了余冕的处罚。
罚俸禄半年,连降三级。
余冕不敢有任何不满,连忙领旨意谢恩。
云初微看着被带走的余冕,微微一笑。
一旁的谢晟咬咬牙,低声道:“云初微你别得意得太早!”
严刑逼供,屈打成招,难道只有余冕在做吗?
难道诏狱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吗?
他今日就要让云初微付出代价!
于是他朝着天启帝跪下,开口道:“儿臣也要参云初微假公济私,蓄意报复朝廷命官!”
天启帝挑眉,缓缓道:“可有人证物证?”
谢晟提高了几分音量,开口道:“请父皇传岳鹤岳大人觐见!”
云初微一直将岳敬生扣在诏狱之中,岳家费尽心思,也见不到岳敬生,更加没法将人救出来。
就算是他母后出手运作,也没法将人救出来。
他们商量过后,决定趁着今天这件事,参云初微一本,将人救出来。
天启帝闻言,让孙家胜去传岳鹤了。
岳鹤见到云初微后,脸色阴沉。
云初微将岳敬生抓进诏狱后,他就没有见到过岳敬生。
今天,他一定要将自己的儿子救出来。最好是顺便将云初微踩死。
岳鹤朝着皇帝行礼后,开口道:“陛下,您信任云初微,派了绣衣卫保护她,供她调遣。可她不考虑如何报效陛下,反而是利用绣衣卫假公济私,公报私仇,请陛下明察!”
天启帝看着岳鹤,并未接话。
岳鹤继续道:“犬子岳敬生,那日跟文阳侯府的二公子发生口角,二公子先动了手,导致犬子受了伤。臣带着犬子去侯府讨要公道,云侯爷深明大义,责打了二公子。云初微当天就威胁臣,说云二公子受的板子,一定会报复在犬子身上。”
“三天前,云初微以调查流言为由,将犬子抓进诏狱,行报复之实!几天过去了,她依然没有释放犬子。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岳鹤说完,脑袋用力地磕在地上,声音也格外响亮。
“你先起来吧!”天启帝示意岳鹤起来,随后看向云初微,开口问:“云初微,可有此事?”
云鹤站起来,垂着头,眼眸余光看向云初微,眼中带着寒意。
他不管云初微是真的在查流言这个案,还是在公报私仇。
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本来,岳敬生被抓进诏狱的时候,他还担心会出什么差错。
直到太子殿下对云峥发难,他才安心下来了。
无论太子能不能将弑父的罪名扣在云初微头上,都可以让云初微焦头烂额。
她没空管岳敬生的事情,自然是什么证据都查不出来。
今天,这公报私仇、假公济私的罪名,他一定要给云初微扣上。
云初微对上岳鹤微冷的目光,勾起嘴角笑了笑。
她开口道:“回陛下!绝无此事!臣并未抓岳敬生。”
岳鹤瞪大了眼睛,他是完全没想到云初微会这样说。
她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太子皱了皱眉头,提高了音量,开口道:“云初微,你可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你胆敢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你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云初微慢悠悠地说:“我句句属实,殿下若想斩我侯府满门,还需要等你有这个能力的时候。殿下没必要这么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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