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吓着你们了。我梦见我师父提及我的宿命,我想问清楚,他就消失不见了。”
顾锦璃解释一句,强扯一抹笑意。
李嬷嬷转身浸湿着帕子,“老奴不懂宿命,就知该来的挡不了,不该来的强求不得,活着才重要。”
“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姑娘不要多虑,如若真有事,顾家上下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两位姑娘。”王嬷嬷附和着。
春杏一脸心疼的说道:“二姑娘向来心事重,您身子刚好可不能胡乱猜想,您说有定数也会有变数,兴许会不同呢。”
顾锦璃看着眼前宽慰她的人,抿唇笑了,“我没事,就是个梦而已,虽命由天定,但我可改,谢谢你们,沐浴。”
“是。”春杏见她展颜一笑,开心福身,着手准备。
李嬷嬷王嬷嬷伺候着,沐浴更衣,顾锦璃去神龛上了香,回到自己屋子吩咐道:
“李嬷嬷王嬷嬷,过几日是我爹娘忌日,你们着手准备所需的物品,大姑娘房间打扫干净,这两日和离书就会到。”
“是。”两位嬷嬷应声,就去准备。
顾锦璃走到桌前,提笔写着,“春杏,你去趟肖家,把这封信交给阿姐,再叫刘伯过来。”
快速写完递给春杏,提笔又写了一封。
春杏拿着书信匆匆去找刘伯,见到人说顾锦璃找他,便出府去了肖家。
刘伯放下手里的活,掸掸衣衫就去见顾锦璃,进屋拱手道:“二姑娘找我何事?”
“刘伯您是长辈,不必行礼。劳烦您去趟白云观,把这封信交给我大师兄。”
“是,老夫这就去。”刘伯收了信,跛着脚走了。
顾锦璃看着刘伯身影,隐隐心疼,也不知他的腿过了这么久,还能不能医治?等见着三师兄问问在下定论。
起身站起,拿着她的布包去了京兆府。
裴衍今日一早去了宫中,周家均已定罪,但牵扯一些官员,他必须禀明皇上,这是他做臣子的职责。
溯文帝端坐龙椅,听着百官说政事,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裴衍,他的好弟弟多日不见,怎么感觉比以往精神不少。
眉头微微一蹙,收回眼神时看见了一脸倦怠,毫无生机,一语不发的肖楚河,说道:
“肖爱卿,你这脸色可不大好,收复失地不能心急,切不可劳神过度,若无它事,便退朝。”
“皇上,臣有事奏。”肖楚河本想着下朝去见皇上,可转念一想,他这般模样,皇上定是会问。
就算自己找理由搪塞过去,面子也挂不住,不如在朝堂之上提及,百官也可为他肖家作证。
忍着腿痛,走到前面扶衣而跪,“臣妹肖青青,与罪民周书礼有婚约……臣想恳请皇上允许臣妹退婚。”
话落,朝堂上一片哗然。
昨个京兆府查封周家,百官有所闻,但这事牵扯苏老将军,苏美人又得圣宠,谁都不敢妄议。
况且,一个不把百官放在眼里的十七王爷在,他都没提,估计也是想给苏家颜面,可肖楚河就提了。
苏周两家关系他清楚,周书礼获罪入狱,肖家女退婚理所应当,可当着这么多百官的面,提及此事,是要大义没亲吗?
皇上如何抉择,苏老将军可有脸面?
百官碎语,溯文帝眉心微蹙,“周书礼?”
“皇上,周书礼是苏老将军的亲外甥。”徐公公抬手掩唇,福身低语一句。
溯文帝眸子一蹙,牵扯上了苏家,看向裴衍,“老十七,周书礼犯的什么罪?”
“欺男霸女,致他人死于非命,尸首已找到,周书礼已认罪,择日问斩。”
“其父周满仓承认税收有误,愿将周家家产清算,补齐税收,臣弟看他诚恳,知错就改,免了罪责。”
“周夫人虐杀婢女收押大牢,听候发落。一切罪证均已属实,臣弟刚刚未提及,是因还未彻查官员是否涉及税收一事。”
裴衍直言周家所有罪证,最后落在官官相护,收受贿赂,余光睨了一眼肖楚河,站在哪候着。
肖楚河一听,心里打鼓,他本以为周家漏税极少,谁知会牵扯官员,那他刚才,岂不是把苏家推在了风口浪尖?
垂着眼眸思虑,溯文帝说道:“朕相信苏老将军与此事无关,老十七,该怎么查由你京兆府做主。”
“周书礼德行有亏不配为夫,退婚朕准了,退朝。”话落,起身就走了。
肖楚河叩谢隆恩起身看向裴衍,“十七王爷,周家真的贿赂官员了?”
“肖将军,这是京兆府的事与你无关,告辞。”裴衍都没正眼瞧他,迈步向前走着。
肖楚河紧手忍着怒气,几步跟了去,“十七王爷,臣妹退婚皇上已应允,但周家人都在京兆府,臣可否去京兆府拿回和婚贴?”
“周满仓今日会离开京兆府,你去周家等着。肖将军,本王与你嫡妹偶遇广化寺,奉劝她不要妄想。”
裴衍直言拒绝所有,拂袖离去。
肖楚河气的牙根子疼,他能亲自送病秧子,却不能给他妹妹一点颜面,肖家就那么不堪?
凝视着远走的裴衍,徐公公走到近前,“肖将军,皇上有请。”
“徐公公,不知皇上找我何事?”肖楚河闻言,猛然转回身拱了下手,问道。
徐公公抿唇,“杂家怎敢揣摩圣意,肖将军请!”
肖楚河蹙眉点头,跟着徐公公向乾清宫走去,暗暗思忖,“不会是为了苏家找我,可我并不知苏家事,怎么办?”
紧手,惴惴不安,来到乾清宫,徐公公止步,“肖将军,皇上只允许您一人进去,请。”
肖楚河点头,迈步进了乾清宫,拱手施礼,“臣见过皇上。”
“免礼,肖爱卿坐。”溯文帝一脸笑意,赐座,便垂下眼眸,端着茶盏抿着。
肖楚河点头扶衣而坐,双手放在腿上,紧攥成拳,后脊生汗,紧张的不敢呼吸。
溯文帝微抬眼眸,见他如此紧张,便说道:“朕,找你来是想与你聊聊家常,不必紧张,喝茶。”
这话一出,肖楚河更不知是何意,猛然起身拱手道:“皇上,臣真的不知周家会犯如此大错。”
“当年周家来提亲,臣在南疆,臣若知晓周书礼是那样的人,绝不会两家结为亲家,皇上明察。”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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