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真没想到,三小姐的口才那么好!”福儿抹着额头细汗,直到出了膳堂大门还满脸惊讶。
很快的,福儿便发现,叶婉玲让她惊讶的不止是口才,她那行动力才是让人惊诧!
还没等大房得知当家权已经被褫夺的消息呢,叶婉玲已经约着其余三个姐妹一同去查库房了。
叶千玲笑眯眯的看着叶婉玲雷厉风行的样子,叶婉玲只是回避她的目光,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库房钥匙还在太太那里,咱们得去讨来。”叶琼玲道。
叶婉玲笑了笑,“这讨钥匙的活儿,任重而道远啊!”
果然,几人到汤氏床前,说明来意之后,汤氏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什么?你们几个要从我这把库房钥匙拿走当家?笑话!我还没死呢!”
叶婉玲一马当先,柔柔道,“太太不是病了吗?我们也是奉老太太和父亲之命,来帮太太分忧的。”
“谁要你们分忧?我自己能当家!去去去,都给我回去,在这儿捣什么乱?”汤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宝珠却上前疾言厉色道,“太太,您既然能当家,快把府里的月钱发了吧!大家都怨声载道等着呢!”
汤氏脸色白了白,这些年,叶府撑着这么大的门面,她又时常往娘家偷搬暗运,苏氏当年留下的嫁妆,早就叫她花出了窟窿。
这一次汤若海张口要一千万两,她不止把苏氏剩下的嫁妆全都抵了出去,还把叶修远这些年的官饷都掏空了,又当了许多金银首饰,狐皮貂裘,才算是凑齐了。
不可谓弹尽粮绝、走投无路了。
宝珠现在要月银,她还真拿不出来!
好在汤若海答应了他,等到房契地契拿回来,先抵些田地出去,给她应急。
汤氏装病,便是在等着汤若海的接济呢!
“月银短了几天,着什么急?又不是不发给你!”汤氏对宝珠训斥道。
宝珠冷笑,“太太,发个月银而已,不必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月银又不是你给我的!那是叶府的银子,是爹爹辛苦挣来的,只不过是经过你的手发一下,你短了我们的月银,该是我们讨伐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发火?”
汤氏几乎没气个半死,“你这野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得那么清楚,太太没听明白?”宝珠翻着白眼道。
汤氏扯着嗓子喊道,“妙儿,妙儿,过来,给我掌嘴!没大没小,没上没下!”
妙儿还没过来,已经被宝珠反手一个巴掌,“哪里来的小妇?连个姑娘都没挣上呢!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妙儿被打懵了,捂着脸便哭着跑了出去。
汤氏又扯嗓子喊了起来,“反了,反了啊!”
叶千玲就在这时幽幽开口,“太太,我看您的气色确实很差,二妹妹也很不好的样子,我劝您啊,还是把钥匙交出来,我们几个不过是管家,又不是抢了叶府的库房,您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库房出了什么事?”
“库房能出什么事?钥匙在我这好好地收着呢!”汤氏立即反驳。
叶千玲要的就是这句话,“那如此说来,若是库房真出了什么事,就是太太的责任了?”
汤氏被绕进去了,瞪着眼道,“怎么是我的责任了?”
“因为钥匙一直是太太收着的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汤氏恶狠狠地盯着叶千玲。
叶千玲一脸无辜,“替太太分忧啊。”
“谁要你们分忧。”汤氏倔强地说道。
“这不是太太说了算的,老太太和父亲都已经发话了。”叶千玲不容置喙的说道。
叶琼玲是个蛮干的,本就恨汤氏入骨,哪愿意跟她啰嗦,一咕噜趴到汤氏的床上,把汤氏死死压住,便喊道,“太太,您就把钥匙给我们吧!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们还要去清点库房呢!往后啊,每笔账都要记下来,不能有任何糊涂账!”
“你这丫头,你这丫头啊,你干什么!啊!!”汤氏尖叫起来。
宝珠见叶琼玲来硬的,也上前抓住了汤氏的胳膊,叶婉玲趁机,一把便从汤氏腰间把库房钥匙扯了下来。
“太太,我们去了,您好好歇着吧。”叶千玲撇起嘴角笑道。
她本计划撺掇老太太去查库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叶婉玲,提出什么四姐妹“联手治家”。
叶千玲还没搞清叶婉玲突然变得这么凌利的目的,但是几件事加在一起,也基本确定了——叶婉玲绝不是小白兔。
捅自己刀子并且推自己入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但现在叶千玲决定集中火力收拾汤氏,叶婉玲嘛,若查出落水之事真的是她干的,那她也别想好过。
但叶千玲暂时还不准备把她怎么样
——心机如此深重之人,先利用她斗一斗汤氏,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四人逶迤往库房走去,徒留汤氏在房中大哭大嚎,“来人啦,来人啦!反了这些死丫头!来人啦!”
没喊来什么人,妙儿却把叶黛玲搬了过来。
汤氏一看到叶黛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黛儿啊,快想想办法啊!她们抢了我的库房钥匙,要去库房清点财物,这库房门只要一开,事情就败露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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