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为什么是你？！”

清怡夫人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季慈呢？

“许久未见夫人，您瞧上去还不错。”

季慈朝她点头轻笑。

见到故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波澜在心里泛起，只是对清怡夫人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为什么会是季慈？

这个人，曾经是她宫中的一个下人罢了。

她那般信任她，可她如今却要来和她抢王上！

为什么不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为什么？

清怡夫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想要上前，却被禁卫拿着未出鞘的刀拦在外面。

不让她接触季慈一分一毫。

清怡夫人脸色更臭了。

“滚开，她只是一个没品没阶的人，你们竟敢拦我？我是太后亲封的夫人！”

清怡夫人一股子牛劲儿，她宫中的宫人拦都拦不住。

“她不向我行礼就算了，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敢拦着我？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清怡夫人如何想都想不过。

季慈沉默了。

难怪又被人当枪杆子使，推出来在这里来偶遇她。

清怡夫人，还真没有辜负背后那些人的期待。

季慈张嘴想要开口，只是一个声音比她更快。

“那孤够不够格来拦你？”

李稷从侧面走出来，惊动了一堆人。

禁军下意识便是跪下去行礼。

黑压压一片跪下去，中间将季慈露出来。

她顿了一息，也行了一礼。

只是景国男女礼仪不同，把记忆里那点没用过的礼仪捡起来，动作间有些僵硬。

幸好在清怡夫人这个二愣子的衬托下，竟也显得不突兀了。

“王上！”她惊呼一声。

李稷端的是冷漠无情的做派。

“谁封的你，就去找谁，在这里发什么疯？”

清怡夫人脸色瞬间煞白，说不出来话。

良久，才带着泪水憋出来一句，“我不是王上的夫人吗？”

景国后宫没有王后，位分最高的，只有她，和杨夫人两个夫人的位分。

说是位同副后也不为过。

只是看着李稷的神色，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死了便不是了——”

季慈眉心狠狠一跳，快两步伸手捂住他的嘴。

也将他剩下的话打断。

“王上今日心情不佳，我们就先不打扰清怡夫人了。”

穆靳柯果真是倒八辈子霉了，遇见这么个混账君王。

清怡夫人的身份，是穆靳柯监国时，华容太后封的。

为什么封呢？当然是因为她老爹是李稷的舅舅——虽说关系远了一点，但清怡夫人老爹手上有盐引马匹，他有钱啊。

有钱难道还不能弥补关系不近这个缺点吗？

清怡夫人老爹每年给景国上供了多少钱啊。

李稷要真杀了清怡夫人，是要别人给杀了他女儿的仇人交钱吗？

这钱，李稷真的敢要？

好吧，他是真的敢要。

“你你你……”

可清怡夫人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躲过了一次迫害，看着两人动作如此亲密，好像只有这一件事才是在戳她的心窝子。

她指着季慈，继续说不出来话。

可季慈和李稷站在一起，衣袖交叠，指着她，便也像是在指着李稷了。

李稷皱眉，想要开口，上下嘴唇一动，碰到了季慈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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