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求饶(1 / 1)

第四百零六章�0�2 求饶

巫师还在自己房里打坐,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算起来有相当一部分是那人造成的,只是疗伤的法子也是从他那里学来,这么一琢磨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他起身去后面换了身干净衣裳,又让人伺候了沐浴,郑重非常,就等晚上开阵。

一出门巫师就直奔那地窖去,说起来地窖表面的山石还是他特地搬来做遮掩的,旁边还很费心思地安排了栽种花草,看着是有些韵味。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什么,说不准还要驻足此地细细品味一番。

巫师对自己的安排是很放心很得意的,唐鹏岳不必多费心思就说服,那药罐子公子也很快就要被他用完最后的价值。

今夜一切就结束了,他也不必继续拘在这城主府一方天地。

待大阵一开,兵马踏平了这个让他为人控制受尽耻辱的地方,他再伺机在那人身边下手,天底下就再没有人能对他如何。

他脚步轻快,赶到院子外头却觉得不对劲,里头的烛火似乎格外黯淡,都夜里了,实在不应该,于是他迈出去的半步又收回去。

但从外头看去,窗上映出的人又的确是唐鹏岳,巫师思忖片刻便笑自己过分小心,唐鹏岳都在,自己就是当着他的面对那病秧子做什么,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城主照例是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对阵法却不如白天尽信,见巫师来了,也是下意识护着他儿子,往二人中间站着。

“城主这是何意?难不成不打算开阵?”

巫师脸色不好,他也真是厌烦了这个墙头草,这样的草包是怎么当上城主的?

唐鹏岳还是不怎么硬气,对方不算太好的语气他也不在意,只是怜爱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又仔仔细细问了巫师一些老生常谈的话。

不外乎“这阵法真的有用?”“今晚就能成?”“那些人在下面,但都要用完,能否……”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优柔寡断,自己在唐鹏岳身上已经耗费了足够多的时间和耐心,在阳春关他也是待够了,今晚不吃就成仁,巫师再开口也不再哄着唐鹏岳了。

“城主是糊涂了,人你也抓了,就关在你自己的城主府,这你我都是知道的。眼下要反悔,这些人可怎么办呢?城主难不成要放了他们,让他们出去说你唐鹏岳是个草菅人命的狗官?“

”哼哼,事到如今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就是不愿意开阵也要开,人是你抓的,若是被发现你还能怎么说?”

城主闻言脸色也难看起来,巫师说的他不是没想过,但他实在没想好要杀这么多人,也是看着这巫师有些裘国的关系,他想把人偷偷运过去,大不了给些盘缠银两,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但这话已经说不了了,因为唐鹏岳看见面前盛气凌人的巫师顿时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刀。

鬼魅似的人从他身后慢慢现身,蒙着面,眼神中透露出骇人的杀气,叫人一见就腿软。

唐鹏岳就腿软了,还不忘护着他儿子,但巫师却无路可退,那短刀就横在他咕噜咕噜动着的脖子上,稍微动一点都要见血。

他不是怕死,是没有对策心慌,“这位,这位大人不要动手,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城主府现在都是我的,你,你先把刀放下。”

唐鹏岳来不及对他的话有什么不满,刺客都不声不响摸进来了,外面肯定是惨不忍睹,他就指望着自己能跑路,最好带上他儿子,什么阵法不阵法都不要紧了。

那刺客却不着急取了巫师性命,这让他有些不解,直到他瞧见刺客的目光在逡巡过屋内之后,定在自己身上。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唐鹏岳大半辈子只遇到过这一次,他当即就感觉身下一热。

但姜暄和还没说什么,她特意改装了脸又蒙起来,趁他们吵得火热,在巫师的影子里侧身进门,然后手往身侧一带就多了把刀,再扬起,刀就横在巫师脖子上。

她看着城主,想着要先杀谁,但一股不大好说的味道冒出来,她看了眼顿时冷笑,是个怕死的。

“十息,说清楚这人是谁。”

她死死盯着唐鹏岳,浑身都鼓噪着叫嚣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但手脚都稳当得不像话,刀握得紧紧贴在人皮肤上,不给这巫师一丝侥幸的念头。

“是,是我在城里看戏法遇到的,大侠,我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也是救子心切——”

废话连篇,时间还没到姜暄和的刀就往前送了些,鲜红马上争前恐后从巫师脖子的裂口涌出来,虽然只是浅浅一道伤口,但人马上就晕过去,唐鹏岳还以为是一刀封喉,吓得嘴唇都白了。

“我说我说,他是,他是裘国人,不是,是苗族会阵法的人,我找他真是为了救我儿子,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死亡的危险悬在头顶,唐鹏岳也顾不上什么儿子,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竟然哭起来了。

姜暄和皱眉,她没有太多讯问的经验,不知道这些话这些表现真假,也不大清楚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她想知道更多,但脑海里也不全然清明。

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让她赶紧下手,姜暄和眼里也没有什么神秘的苗族方士或是朝廷命官,她只是太想杀了他们却无法上前。

牧云察觉到她的异样,担心她又和午后那般伤身,干脆现身稍作提醒,同时他自己的刀也横在唐鹏岳身前。

“你想问什么,尽快问,此地不宜久留。”

姜暄和猛地抬头看牧云,这才松了手,她虎口已经被粗糙的刀柄磨出些血迹,但她浑然不觉。

‘’你见过他跟什么人接触,他家里人都有谁,在什么地方,还有你们为了这个阵法都做了什么,交代清楚。”

唐鹏岳只恨自己没晕过去,他颤颤巍巍给姜暄和跪下,声音也哆嗦着,“实在不知他有何亲眷,我,我就是看他,有点本事,就求了他治病——”

“住嘴!你方才说过的又糊弄我一次?”姜暄和扑过去把那病殃殃的人抓到手里,这次染血的刀刃换了垂死之人的脖颈做架子,唐鹏岳哭得更凄厉,不住给姜暄和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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