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一愣过后,立刻扯开嗓子嗷嗷哭起来。
沈锦书拨弄着头发,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穿书前她就特别厌恶宋明堂谢宁这父子俩,一个跟寡嫂通奸谋害结发妻子,一个长大后恶毒谋害战神赵桓禹,全都该杀。
看书的时候她无数次想穿进书里打死这个黑心肝的恶毒小崽子,如今真打了,爽。
围观群众见沈锦书揍谢宁,谁也没有心疼这个小孩,反而都在鼓掌叫好。
叔嫂通奸所生的野种,本就叫人看不起,结果这孩子还被养成了这么恶劣这么讨人嫌的小恶霸模样,谁会同情他啊?
这种孩子就该去坐牢被狱卒好好教教他做人!
一旁,张姨母拉了拉沈锦书的袖子,低声说,“你骂他就得了,打他作甚?这么多人看着,你彪悍之名传出去了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沈锦书知道张姨母是为她好,她没有顶嘴,冲姨母乖乖一笑,“好,踹一下就够了,再也不打了。”
张姨母无奈地扶额叹气。
那么温柔的妹妹,怎么会生了这么彪悍的姑娘?
沈锦书哄完了张姨母,转头霸气吩咐沈家其他奴仆,“你们几个,去找根绳子把谢宁给我五花大绑捆起来!这小孩是个滑头,别让他跑了,否则等会儿官兵来了咱们无法交差。”
奴仆立刻转身去拿绳子。
嗷嗷哭的谢宁看着沈锦书对他如此不怜惜,他又慌又绝望,哭得越发大声了。
他边哭边骂,“你这个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你爹被罢官流放了你家没钱了你就死乞白赖上赶着嫁给我爹,你就是贱!我爹好心娶你,你却把我爹害成这个样子,你是个坏女人,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的!”
沈锦书都要气笑了。
她从怀中掏出手绢,一边走向谢宁,一边说,“这些话是你爹你娘偷偷说的吧?你们一家三口真是同样叫人倒胃口的货色,谁也不比谁逊色,啧。”
她捏着谢宁的嘴,粗暴将手绢塞谢宁嘴里。
她拍了拍谢宁的脸颊,嗤笑,“要不是怕脏了我的手,我真想割了你的舌头。不过我不着急,等你去了天牢,有的是苦头和刑罚等着你。”
谢宁恨极了沈锦书,也怕极了沈锦书。
然而小小年纪的他奈何不了沈锦书,只能流着泪含着帕子呜咽含糊咒骂。
沈锦书听不到,耳根子就清净了。
她得亲眼看着官兵来把这小野种抓走,最好过几天跟宋明堂谢春华一起砍头,这么一家子人渣,死了就干净了。
……
宁国公府。
赵桓禹率人将国公府团团围住,这动静,惊得宁国公踉踉跄跄跑出来查看。
出门看着背对着他霸气负手而立的赵桓禹,宁国公吓得腿脚一哆嗦。
又看到站在赵桓禹身侧的宁采薇,宁国公顿时就叫骂起来!
“宁采薇!你怎么会跟官兵在一起?是不是你在外面捅了娄子闯了祸?”
“好你个小贱人,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杀千刀的催命鬼!”
“你惹出了祸端就赶紧自己去以死谢罪,你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身上!”
宁国公难听的咒骂,让赵桓禹这个外人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堂堂国公,怎么能毫无素质修养,跟个地痞泼皮一样叫骂?
被骂的宁采薇却并不愤怒,她抬头平静地看着骂骂咧咧的宁国公府。
她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她已经习惯了。
因为她是个小妾生的赔钱货,又长得不漂亮,所有人都知道她嫁不了好人家,对国公府不会有贡献,所以在这个府邸里,她爹一不高兴会打骂她,嫡母会打骂她,几个哥哥姐姐会肆意拿她撒气,甚至就连奴仆都敢捧高踩低作贱她。
只有娘会保护她。
可娘毕竟只是一个小妾,每次娘挺身而出保护她,都只会惹祸上身跟她一起受罪受罚。
她在这样的践踏里生活了二十一年,试问,她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国公府有任何眷恋?
如今看到国公府蒙难,她心底只有痛快,只有幸灾乐祸。
她淡淡望着宁国公,讥讽道,“爹您骂错人了,给国公府带来祸端的不是我,是您自己,我建议您赶紧自己一头撞死在石狮子上以死谢罪,或许还能保全家人。”
宁国公气得想一脚踹死宁采薇!
可宁采薇的话让他害怕又惶恐,他根本顾不上打骂宁采薇。
官兵包围国公府,是因为他?
他慌忙抬头望着赵桓禹,“侄孙啊,你今儿这是……”
赵桓禹转身望着宁国公。
这是太后娘娘的弟弟,按理,他也该跟着皇子公主们一起喊一声舅公表示尊敬。
不过他从小就瞧不起这个废物无能的宁国公,他们雍王府跟宁国公府不大来往,他也从未喊过舅公。
他冷漠疏离地拱手,“国公爷,赵桓禹奉皇命前来包围国公府,从现在起,国公府只能进不能出,一只蚊子都不能飞出去!”
宁国公听到这话,吓得腿一软就哆嗦着跌坐在地。
他一把年纪了,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包抄意味着什么。
他们国公府,大难临头了。
可是,为什么呢?
他一个恍惚,立刻就想到了三十年前的旧事。
难道是那件事被揭发了?
可当年涉案人员已经全部被斩首,他也在姐姐的帮助下抹去了所有痕迹,这件事不可能被揭发啊……
宁国公艰难吞咽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敢问世子爷,我们国公府到底犯了何事,皇上要如此对待国公府?”
赵桓禹似笑非笑地睨着宁国公,“您这是坏事做得太多了,不清楚到底是哪件事给您带来了灾祸?”
宁国公嘴硬道,“我哪有做过什么坏事?我是太后的亲弟弟,我是皇上的小舅,我女儿是皇上的宁嫔,她还给皇上生了四皇子,我这样尊贵的身份,我怎么会做作奸犯科的事?”
他央求赵桓禹,“侄孙,你去跟皇上说说,一定是弄错了,我们宁国公府绝不可能犯罪!你帮我求求皇上,你让他就算看在四皇子的面上,也得给四皇子的外祖父一个申辩的机会啊!他这样派人包抄四皇子外祖父的家,不也会让四皇子蒙羞吗?四皇子今后怎么在朝臣面前抬起头做人啊?”
赵桓禹瞥了眼宁国公。
这老东西还不知道,他倚仗的四皇子并不是皇伯父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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