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要动身回京了,太急了些吧?”
“收到陛下亲笔文书,让我立刻在七月初七之前回京复命,朝廷接管长安的守军已经入了关中,
距离长安已经不足百里,我已让孟珙留下交接防务,现在我们就得动身。”
“怎么突然这么急?本王今天还打算去飘香楼跟飘絮姑娘叙叙情呐!”
“你问我,我问谁去!叙你妹的情,仔细想想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好不好!”
六月初二,近卫军开拔班势凯旋回京,算是为这次西征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姜尚贤回望着偌大的长安城门,眼中满是不舍之情。
沈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王爷啊,你就别看了,你和飘絮姑娘就不是一路人,走吧。”
姜尚贤叹息一声:“唉,难得本王春心荡漾一回,结果这肉又没吃成不说,
还要承受这分离之苦,想想真是让人感慨潸然泪下。”
沈浪眼一眯:“好了,别再煽情了,回去跟王妃好好处一下,也比那些风尘女子强百倍不止。”
对于姜尚贤的感情问题,沈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只能一切随缘吧。
“走了王爷,以后还会常来的。”
沈浪宽慰了一声,随后胯上战马,长臂一挥。
“回家!”
“嗷~”
瞬间,近卫军发出阵阵山呼海啸,向着来时的归途徐徐前进。
城墙上,目睹这一幕的长孙莹不由握紧了粉拳,眼神始终停留在那条逐渐远去的背影上。
少年弱冠请缨,意气风发,功成名就是何等的风流。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优秀的男人却不属于自己。
她越想越是不甘,最后忍不住怨声道:“女帝主宰大楚,天下都是她的,
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心悦的男人,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女帝,就能只手遮天么?!”
一旁的长孙雁闻言,立马捂住她的嘴:“你疯了么?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
长孙莹立马甩开长姐的手,愤愤道:“她抢人家心上人难道还不准让我说么?这对我太不公平了,真的太不公平了!”
说着,她眼角竟是落下泪来。
长孙雁无奈轻叹一声:“小妹,你这话可就有些意气用事了,沈帅和陛下早与你相识,怎么能叫她抢了你心悦之人呢?”
她看向排成长龙的近卫军。
“何况,真要说抢,也是小妹你在抢女帝的夫婿,你呀,这不是倒反天罡么?”
“可我就是不甘心!”长孙莹道,“如果没有女帝,我早就可以跟沈帅在一起了,
凭我的美貌,我的家室,他一定会对我倾心相待,
可就是因为姜梦璇是一国之君,迫使沈帅屈服其……”
“小妹!你犯怔了是么?”
眼看长孙莹越说越离谱,甚至直呼女帝名讳,长孙雁立马提高音量打断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妹你给我听好了,沈帅注定和你没缘分,何况现在长安重回楚国,
我长孙家重回庙堂最关键的时候,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保持冷静,
千万不要因为意气用事为我长孙家惹来无端祸灾,听清楚了没有?”
长孙莹见长姐发火,立马偃旗息鼓:“知道了长姐。”
但她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道逐渐消失的英武轮廓。
……
七月初七清晨,经过一路行军,近卫军终于抵达了金陵近郊。
“这一路快赶慢赶,可算是赶在七月初七回到了京师,哎呦,可真是累死本王啦。”
马车内,姜尚贤扭动了下肥硕的身躯,舒服地躺在了地上。
而沈浪经过这一路劳累奔波,也是眼皮直打颤。
预估了下距离金陵城门还有约十里地路程,立马和姜尚贤打了个招呼。
“王爷,我先眯一会儿,等入了城门你再唤醒我。”
“行,你也怪累的,先歇一会儿,本王看着呢。”
“嗯。”
沈浪当即不再多言,直接躺在软垫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一阵微风吹拂在他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不断在推搡自己。
“兄弟醒醒,到城门口了,快醒醒。”
沈浪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挑开车帘看了一眼。
“阿呜——”
入眼所见,一名庄稼汉赶着一辆驴车从自己身边经过。
沈浪晃了晃脑袋,随后拉开车帘,久违的金陵城大门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二十步距离。
“王爷,我先换马了。”
打过一声招呼后,沈浪立马跳上那匹姜梦璇赠送的黑马,缓缓向城门行去。
“一五六,一五七,一八一九二十一……”
刚进入金陵城时,沈浪就看到不远处民房外有群孩童在跳皮筋。
同时,边上还有两个孩子在甩陀螺玩。
沈浪笑了笑,继续向前行去。
“烧饼,刚出炉的烧饼,客官您要来几个么?”
又路过一家卖烧饼的摊位时,就见一个穿着青色短衣的小贩,热情的招呼一个来光顾的宾客。
那宾客长的是虎背熊腰,一口气直接买了十张饼后,丢下二十个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去。
沈浪摇摇头,继续策马前行。
“走水啦,都闪开!”
忽然一声惊呼,只见街道中间出现一挂着火的灯笼。
几名巡检端着水盆忙将灯笼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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