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您没事吧?”回大营的路上,萧野都怕萧万山从马上掉下来。
“老夫能有什么事?”萧万山轻笑着说道。
“父汗,你没喝醉?”见萧万山脸上根本没有半点醉意,萧野也蒙了。
刚刚他都以为萧万山这是喝醉了,这才撒酒疯呢。
“秦云此人深不可测,总得谨慎些。”
“他敢一人来我乞塔大帐,老夫总怀疑他带了伏兵。”
“所以总得跟着看看。”
酒席间,萧万山一直在给秦云敬酒,也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和说辞。
“父汗,您不会真答应他的要求吧?”
“咱们萧家不可能成为乞塔的王,就算打败新任可汗,其他部落,也不会承认我们的身份。”
“可如果真像秦云说的,我们完全可以拥立长公主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别忘了,她也是老可汗是血脉。”
“为父老了,你们兄弟几个能守住萧家就不错了,但跟着南仙公主,咱们萧氏一族,起码还能绵延百年。”
萧万山看着皑皑白雪叹了口气。
而随着他们靠近,原本躲在雪地里的斥候也站了起来,朝身后喊道,“回营!”
于是乎,一群乞塔骑兵从暗处跑了出来,跟在了几人身后。
“父汗,您是想让秦云庇护咱们萧氏一族?”萧野不禁问道。
“不然呢,老夫一生征战无数,靠的就是那些铁浮屠,可现在就被秦云尽数屠灭。”
“萧氏积累的财富,已经不足矣再打造一支铁浮屠了。”
“那些战马、重甲、马铠,以及骑兵可以说是老夫这辈子所有的积蓄。”要说萧万山不心疼那是假的。
“爹,那你不恨秦云?”萧野满脸不解。
“恨有什么用,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上哪有常胜不败的将军,老夫这辈子唯一也就输给了他而已。”
“再说输得也不冤。”
“这小子远比看起来厉害的多。”
对于秦云,萧万山的看法却有不同。
一个被废掉的太子,能够活下来,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并且他还成功让耶律南仙怀上了他的孩子,这几件事,没有哪一
件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殿下,咱们回来了?”
驿馆里,沈炼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朝四周一看,才发现自己跟秦云都泡在浴桶里。
浴桶还在冒烟。
“不然呢,再喝下去,本宫都怀疑,你要拉着萧万山拜把子了。”
秦云眼睛上盖着毛巾,泡在水里,没好气道。
“嘿嘿,卑职那不是不服气嘛,咱们代表的是大乾,就算比喝酒,也不能给咱大乾丢脸。”
“不过殿下,您说萧万山这个老狐狸会去找耶律信麻烦吗?”
对于秦云拉拢萧万山的事,沈炼还是觉得有些不太保险。
毕竟对方跟大乾向来不对付。
“大概率不会,不过这东西可难不倒本宫。”
“还记得咱们抄的那些山寨吗?”
“记得,那些不都是豚州守将的罪证吗?”沈炼有点不明白。
“是,也不是。”
秦云一脸神秘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要把这些通敌的罪证拿给萧万山?”跟着秦云久了,对于秦云的套路,沈炼多少也知道点儿。
“是,这东西是把双刃剑。
“关键要看怎么用,你以为乞塔的这帮贵族屁股上就干净啊?”
“其实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说着,秦云又舒服的躺在了浴桶里。
“殿下,您别忘了金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沈炼不由提醒道,“他们的控弦之士可是号称步兵噩梦。”
“控弦之士?”这个秦云在原身的记忆里却没找到相关的情报。
“对。”
“乞塔的基本都是重骑兵,而金国的则以轻骑兵为主,如果以狮子和豺狗来比喻,乞塔像狮子,而金国像豺狗,他们不会主
动贴身近战,而是采取游斗和消耗的方式来杀敌。”
“乞塔的铁浮屠厉害,可这些重骑支撑不了长时间作战,而金国则不同,他们就像豺狗,咬一口就跑。”
沈炼从浴桶里捧了把热水搓到自己脸上说道。
“其实,这仗也不是没办法打。”
秦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可是系统性的学过战略和布局,对于龙国历史上出现的各种兵种,以及各种兵种的优略都有所了
解,想打赢不难。
“殿下,您连金国骑兵都有办法对付?”
“不然呢,你们之前说萧万山厉害,不也被本宫打的找不着北了嘛?”秦云轻笑道。
“对了给苏将军写封信,让他的人现在就带人去上京附近转悠,一旦金国和乞塔开战,就给本宫偷袭金国大营。”
一听秦云这话,沈炼立马拉起了苦瓜脸,“殿下,这不太好吧,之前金国使团才给咱们送了国书,希望两国交好,咱们这算
背信弃义。”
“背信弃义个屁,本宫这叫兵不厌诈。”
“如果不偷袭金国,万一耶律信个狗东西真拿本宫的女人孩子送人,本宫怎么办?”
也就在秦云和沈炼商议着对策的时候,大乾皇城禁宫之内,一群内监看着不断被抬进抬出的秀女,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陛下,这都二更天了,奴才求求您了,该歇了。”为首新提拔上来的太监总管也是宫里的老人,一看武帝这样,他不由跪
在大正宫外乞求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就比如说妃子侍寝最多也就一个时辰,一旦超过一个时辰,负责值守的大太
监就得受罚。
可武帝这都已经换四个了,要知道明天可还有大朝会呢。
外边的内监们跪在地上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皇帝逾矩,被杖毙的可是他们。
可就在内监说完这话后,寝宫之内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快来人啊,不好了,陛下吐血了。”
什么,一听这话,外面的内监是直接乱作了一团。
而跪在地上的大太监也是扯着嗓子喊,“快,快去太医局找何医正。”
翌日,寅时,一帮大臣们是面面相觑,因为他们等了都快一炷香的功夫,陛下依旧是没来。
“谢相,这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您去问问?”
也就在一帮阁臣议论纷纷的时候。
一身凤袍的王皇后却是径直从大殿外走了进来,“诸位,陛下近日身体不适,朝堂上的大小事务暂时由内阁负责,本宫在侧
旁听,汇报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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