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秋风瑟瑟。
大炎国都,凤鸣,怀安王府。
正厅内,一白面青年靠在软枕上,看着手里的书信。
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却让张真有些头疼。
有人约他去酒肆相会。
这本是件小事,可对于现在的张真而言,却有些复杂。
他是魂穿来的,到这大炎朝才两天,是怀安王的庶子。
和记忆中大多朝代一样,大炎也遵循嫡长继承制。
他这个王爷的庶子,根本没有继承王位的可能,这辈子也就是个闲散的清贵罢了。
要说穿到这种前身身上,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眼下的情况当真有些复杂。
他身上有婚约,对方是朝中泗国公的嫡女。
原本年前就要完婚的,可前身这没过门的媳妇却得了场急病,人说没就没了。
后来泗国公去请了大炎皇帝的旨,说两家已有婚约,长女凋零,便要将幼女嫁过来。
圣旨下了,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张真有些郁闷的看着手里的信,轻叹口气。
原本都是好事,可眼看就要成坏事了。
起因还在张真这前身身上。
身为怀安王庶子,身份清贵,却不学无术,日日流连烟花柳巷之地,最爱美色。
日前,前身外出寻欢,在酒肆结识一女子,端的是身姿火辣,柔情似水。
一个没把持住,前身这个小王爷就被睡了。
被姑娘睡了不要紧,前身睡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关键是睡过之后的事。
那姑娘似乎知道前身的婚约,扬言要将此事告知泗国公。
前身立时慌了神。
泗国公是谁啊,那可是大炎宿将,百战老臣,手下都是虎狼之师!
婚约在即,他出去鬼混的事若是被捅出去了,不用泗国公出手,他老子怀安王都能扒了他的皮!
好在对方图钱,以「轨道磨损」的名义要价,开口三千两。
前身虽纨绔,可三千两也不是小钱,根本拿不出来。
好说歹说,最终以「被动接受」及「枪炮损耗」的借口砍掉二千两。
手里的这封信就是最后通牒,那姑娘约定今天见面,财货两清。
想着脑中浮出的那抹灵动的倩影,张真是哭笑不得。
总而言之,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张真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他的终身大事。
娶了泗国公的女儿,又有王爷庶子的身份,这辈子就算妥了,衣食无忧,想干啥干啥。
将手里的信件点燃扔进茶碗中,张真缓缓起身,将桌上的一千两银票揣入怀里,推门出去。
凤鸣是大炎国都,繁华异常。
这大炎王朝不是记忆中的任何朝代,却和原时空的大唐有几分相似。
百姓思想开化,亦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不然张真也碰不到这种高级仙人跳。
张真出门,未带任何随从,也未称车驾,顺着街巷漫步,一边欣赏街边美景,一边往约定的酒肆走。
于此同时,有间酒肆。
酒肆角落,两个妙龄女子相对而坐,一人单手托腮,看着远处的景色,另一人却柳眉微蹙,似有心事。
“小姐,您就一点都不担心?”
略显稚嫩的少女忍不住了,轻声开口问道:“听说那个张真不学无术,天天流连风月之地,小姐你真打算嫁给他?”
对面的女子闻言轻笑,转头看向对方,笑容似三月桃花。
此女便是泗国公嫡幼女,李如霜。
“陛下已经下了旨,是我想不嫁就能不嫁的吗?”
“可当初老爷问您,您也没……”
“姐姐命苦。”
李如霜打断了侍女的话,笑容有些苦涩:“这是她的未尽之事,我想替她完成。”
侍女闻言,轻咬嘴唇,不再说话了。
“陪我出来散心,就不要说这些了。”
李如霜自知侍女是担忧自己,话锋一转,又笑道:“嫁过去也没什么,不是还有你们吗?”
“你自幼就跟在那些老兵身后,刀剑拳脚学的不比我少,到时那人若欺负我,你就帮我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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