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瓒并非善茬,他在本地小有势力,眼见有人要来砸场子,很快就将手底下养着的这帮打手喊了进来。
这帮人就是本地的流氓地痞,拿了刘瓒的钱,常替他为非作歹,横行乡里。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也敢来帮他出头!”
年轻公子抬脚掀翻眼前的酒桌,质问道:“你连我张真都不认识,就来坏我生意打我的人,到底是谁借了你这狗胆,信不信你的死期就在眼前!”
张真二话不说,该砸就砸,一时间酒楼内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刘瓒见自家东西被砸,连忙招呼手下们上去教训张真和李雄飞,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两人的周围,十几个身姿挺拔,满脸戾气的壮汉正蓄势待发。
当这帮打手企图靠近张真时,他们齐刷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出手便展露出强横的身手,虽赤手空拳却虎虎生风,势不可挡。
这十八个人都是谭震从兵部名册中遴选出来的精兵强将,每个人都完全符合张真的要求,能够以一当十,忠心不二。
刘瓒手底下这些打手们平时也就欺负一下平头百姓,做些为非作歹的事,他们哪里是这帮久经沙场,手里不知道染过多少条人命的老兵的对手。
几乎才一眨眼的功夫,酒楼内就横七竖八躺了一片,无一例外都是刘瓒这边的人。
张真迈步上前,质问刘瓒道:“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跟我作对,现在说还来得及,至少能少挨一顿毒打。”
刘瓒环顾四周,自己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凶悍,现在要想开溜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咽下口水,双脚打颤,犹犹豫豫着告诉张真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不过是正常做生意,但你们送过来的货都有问题,往里面掺了水,这分明就是在坑我。
这件事我没报官,就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脸找上门,知道这里是南源吧?
别以为找些能打的人过来,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子不怕你们!”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刘瓒的声音都在打颤,可他死要面子,非要装出一副绝不屈服的模样来。
李雄飞报仇心切,向张真提议道:“不如就让我先狠狠揍他一顿,看他还敢这么不老实?”
张真说:“有仇报仇,不用客气。”
在得到了张真的首肯后,李雄飞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就往刘瓒眼前走去,不管对方如何发出警告,那一棍子还是毫不留情的甩了过去。
李雄飞想起当时被刘瓒坑的经历,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和其他人可没少挨打,最后全靠跑得快这才好不容易脱身。
现在终于轮到他一雪前耻了。
“哎呦...你敢打我?知道我背后的靠山是谁吗?”
“你们会后悔的,我的靠山是你们惹不起的人,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刘瓒一边被打得嗷嗷乱叫,一边还在大声警告李雄飞。
这时候,酒楼门口一队本地县衙的人马匆匆忙忙赶到,一进来就瞧见李雄飞在用棍子殴打刘瓒。
为首的一名官吏正要上前喝止,却被张真叫住,“现在是泗国公家的公子在了结私怨,你们确定要插手吗?”
“什么泗国公?”
“莫非说的是那位勇冠三军的老将军,泗国公李玄大人吗?”
这帮县衙的人鲜少接触国都的人,对泗国公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却很难要求他们能一眼认出眼前这位就是泗国公之子。
他们将信将疑,但也因为张真的这句话,没敢轻举妄动。
刘瓒看到县衙的人来了,急吼吼地向他们求救,“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来救我啊,一会儿该出人命了!”
“快救命啊!”
县衙的人眼见李雄飞打得凶狠,也担心会闹出人命,于是为首那人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果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吗?”
张真身后闪出来一个面目冷峻的男人,从腰间拿出了兵部的令牌,这下子县衙这边所有人都知道了其中利害关系,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李雄飞打得兴起,在他脚下刘瓒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呼喊的声音也逐渐微弱。
“差不多了,我还有问题要问他。”
李雄飞这才十分解恨地踹上一脚,随手丢掉了沾着血迹的棍子。
“现在你想好了要告诉我答案了吗?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跟我作对的?”
刘瓒喘着粗气,手臂上已经满是血痕,他毫不怀疑如果这时候再不说实话的话,自己绝对会被当场活活打死。
他为了保命,向张真交代说:“清安杨家。”
张真又问:“我跟他们没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因...因为儋州...”
刘瓒没能把话说完,就直接昏死过去了,但这也不要紧,张真确信刘瓒要说的其实就是儋州鱼鲜。
看来事情很清楚了,由于张真有本事将远在儋州的鱼鲜送到凤鸣城,因此他是大赚了一笔,却无意中也得罪了利益相关的势力。
这股势力就是清安杨家。
随后,张真向县衙的人交待说:“这个酒楼老板刘瓒,不仅抢夺了我们两百坛美酒,还在自家酒楼中售卖兑了水的假酒,欺瞒大家,这些事一桩一件你们都要彻查清楚,并将他数罪并罚。”
“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那么南源县衙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届时我会让兵部直接出手,到时候你们一个个也逃不掉干系!”
县衙众人纷纷跪在张真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照办,绝无差池。
他们尽管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公子是什么身份,但就凭兵部的人都要对他言听计从,想必地位非同一般。
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以免惹祸上身,随后本地县衙闻讯赶来,同样是表现的十分殷勤,还主动表示要设宴招待从凤鸣来的诸位上官。
张真谢绝了他的好意,提醒道:“南源虽是个小地方,但也属于京畿之地,你要是玩忽职守,迟到丢官罢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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