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呀,小子衿,没想到你如此深藏不露!”瞿尔雅隔着雯媗郡主侧身打趣秦子衿,“亏得我们还为你担心,你倒好,提前一点风也不漏!”
“我虽然有些底子,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提前张扬。”
“子衿这想法是对的。”雯媗郡主点头,却拉着秦子衿的手道:“你可真心拿我二人当姐姐?”
秦子衿愣了一下,不明白雯媗郡主为何如此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答,毕竟她与二人也只是初识,虽性格相投,却相知甚少,若说尊称姐姐,自然是心诚的,但若说当作亲姐姐,一来感情不够,二来自己与两人的地位也相差甚远。
可见二人都如此看着自己,秦子衿点了头,“自然是诚心拿你们当姐姐的。”
“那就好,姐妹间就该互相扶持。”雯媗郡主说着同时拉了秦子衿和瞿尔雅的手叠在一起,“你如此会算术,日后可得好好教教我们。”
“对对,你可不知,我们两被先生教训的有多惨!”
“就先生给你那把戒尺,打得我半月不能抚琴。”雯媗郡主可怜兮兮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秦子衿都震惊了,眼睛瞪得老大,“连你也……王妃不管吗?”
雯媗郡主稍稍吸了吸鼻子,“先生说我不是愚笨学不会,是性惰不上进,此话进了母妃的耳朵里,母妃不仅不阻拦先生管我,还特意让人给先生送礼,请先生管我!”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朝代一点都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你如今年幼,尚未接触,恐怕不知,长辈们送咱们来读书,嘴上说着能些许认得几个字就行,”瞿尔雅学起长辈们说话还颇有几分神韵,逗得秦子衿和雯媗郡主捂嘴直笑,“你当真什么都不学回去试试!打掉你一层皮!”
“女孩子又不科考,也要学这么多?”秦子衿问。
“我娘是这样说的。”瞿尔雅端了端身子,稍稍清了清嗓子说:“女孩子家怎么就不用好好读书了?你日后去了夫家不用管账了?你不学好算数,那账本子你能看得懂,你知晓庄子上的收成?你不好好习读经书,写得一手好字,日后若是夫君外出,你难道要让下人为你代笔写体己话吗?你不学好琴棋,如何能陪夫君陶冶情操?为娘不用你学太多,但你好歹要会这几样吧。”
瞿尔雅学完立马放下肩膀,朝着二人拍拍手掌,“你们听听,这还叫不多?我阿娘不知道,他这简单的几句话简直就是要我去考女状元嘛!”
秦子衿以前总是跟文物打交道,当真是笑得太少了,以至于笑点极低,被瞿尔雅的几段模仿逗得笑个不停,最后竟直接歪到了雯媗郡主身上。
雯媗郡主也正乐呵呢,也不顾什么身份之别,一手揽着秦子衿以防她掉下去,一手挡着口鼻笑个不停。
待二人笑完,瞿尔雅才长叹一口气道:“若不是爹娘期望太高,咱们这种人家,谁家还请不起个私塾先生呢?在自己府上随便教教读书识字不就可以了,又何必送到这里来。”
雯媗郡主赞同地点了点头。
秦子衿这才明白,成王府的私塾到底好在哪里了。
“我们也想好好学,可那算数,我是真心学不快,先生讲的我听不懂,自己看书便犯困。”雯媗郡主说着看向秦子衿,“所以你可得好好传授下经验给我们!”
秦子衿略作思忖,“没问题,你们想学,那以后每日用过午饭我便去教你们半个时辰。”
“一言为定!”瞿尔雅端了桌上的酒杯。
秦子衿以茶代酒,与二人撞杯饮下。
因这桌上只有她们三位姑娘,男士们自然很自觉地隔开了一些,三人说话的时候又有意低声避着,所以三人在大家看来只是在说说笑笑,至于说的什么,大家也没听太清楚。
饭后回去的路上,祁承翎拿了一张纸递给秦子衿,“这是每月先生的安排,你让欢喜留着,日后也好提前为你准备东西。”
秦子衿接过看了一眼,“有琴艺,还有棋艺?”
秦子衿抿了抿嘴,嘀咕一句:“当真是不会弹琴下棋夫君就不会喜欢么?”
原本气定神淡的祁承翎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吓了一怔,险些踉跄,他紧张地看向秦子衿,“你刚说什么?”
秦子衿复又看回纸上,莫不在意地说:“没事。”
祁承翎沉下眼神,默默抿嘴,没有再问,他其实听清了秦子衿的话,莫名的有些心慌。
“咦,明天下午就有琴艺?”秦子衿又道。
祁承翎眨眼压去眼里的神色,点头应了一声,“你院中可有琴?若是没有,我去库房给你寻一把。”
秦子衿抿抿嘴,“这我倒是没在意。”
祁承翎便说:“那我回去后替你寻一把,顺便给你拿两本琴谱,明日用得着。”
秦子衿点头,却眉头紧皱,“那教琴艺的先生也如同今日的先生一般会打人吗?”
祁承翎笑着摇头,“慕容先生性情温和,从不责罚弟子。”
“那就好!”秦子衿大喜,举起自己的手道:“我这手笨得很,恐怕学上一年都未必能弹会一首完整的好曲子。”
祁承翎抿了抿嘴唇,低声说:“不会弹琴也没关系。”
秦子衿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得十分欢心,“人人都像表哥你这般想就好了!”
就没有人逼着女子去学这学那却只为了迎合未来的夫君,如果学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这个,秦子衿愿意再单身25年。
“对了,表哥你算数怎样?”秦子衿将手里的课表叠起收入袖中。
祁承翎疑惑地看向秦子衿。
秦子衿将手撑在座位上,调皮地晃了晃自己的双腿,笑道:“我算数很好的,要不要我教你?”
祁承翎迟疑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那麻烦了。”
秦子衿瞬间更开心了,真好,以后不仅能够接近祁承翎,还能名正言顺地帮他补课,院考也要考算数,搞不好能帮他进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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