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知晓秦子衿今日要晚归,便一直等着,结果听前面来报,只瞧见祁梦璃的马车回了府。
安夫人忙要去问,但祁梦璃却什么都不说,正急得上火,送秦子衿去的车夫回来了。
欢喜不敢离开秦子衿太久,便让车夫回府中报信,安夫人这才知道,秦子衿出了事。
“子衿现在如何了?”安夫人急忙问。
“听欢喜姑娘说已经醒过来了,并无大碍,倒是长公主不放心,所以留姑娘在府上住一晚,明日公主亲自送回。”车夫如此说。
因着周、陈二人陷害落水之事关系到公主府的声誉,不宜对外细说,所以欢喜没敢与车夫说明详细原委,只让车夫回来报平安。
安夫人听说秦子衿没事,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公主要亲自送她回来,免不得再次心一紧。
“该不会是要罚她吧?”安夫人忧心地看向祁旭源,否则好好的怎么能劳长公主送她回来呢。
祁旭源摆摆手,先让车夫退下,安慰安夫人道:“长公主若是要罚她,岂会等到天亮!”
安夫人点点头,“可我这颗心依旧是悬着的。”
正愁着呢,外面来报武侯夫人到。
安夫人连忙起身往外迎,武侯夫人也已经走到后院门口了。
“天色太晚了,我还赶着回府,便等不及通传了,莫要见怪。”武侯夫人说,“怕下人们不知内情,传话叫你们更担心,所以我还是亲自跑这一趟。”
“真是劳您费心!”安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武侯夫人迎入屋中,祁旭源和祁承翎都在。
“你们不用太担心,子衿身体没事,应该是受了点委屈,不过长公主都已经处置了。”武侯夫人随即将长公主处置的过程和结果都告诉了几人。
祁旭源听了,低声道:“长公主如此处置,十分公允。”
武侯夫人点点头,站起身来,“既说明白了,我便回了,你们也莫要多忧。”
安夫人万分感激地送了武侯夫人离开,转身回屋,依旧是忧心不已。
“那孩子一向要强,也不知道是真没事,还是故作坚强。”安夫人唉声连连。
“周、陈两家姑娘,仗着家中位份,竟如此蛮横,此次也算是自食恶果!”祁旭源安慰她道。
安夫人依旧伤心不已,“我何苦关心那些人,我只心疼我的子衿,平白又受这么一遭罪,我平日里宝贝的什么似的,出了门就被旁人给欺负了!”
“好了,好了,明日孩子回了你再好好疼她,嗯?”祁旭源柔声哄着。
安夫人掩了掩泪,只能点头,那可是公主府,她连去探望都不行,没得叫长公主觉得她信不过公主府。
祁旭源安慰了安夫人,又追出门外嘱咐祁承翎,“公主府不同别处,莫要轻易去试探,着一个人在府外守着,万一有什么变故,回来告知一声就好。”
祁承翎点头,当下去安排人。
这一夜,皆未睡好,只盼着早些天亮,公主府早些将秦子衿送回。
公主府里,莫启泽快步入了长公主府中。
“我听闻园子里出了事?”
长公主点点头,“姑娘家争强好胜,闹得过了些,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莫启泽说着走过去挨着长公主坐下,便瞧见她端起了一个绣绷,“这都夜深了,怎么碰起这个了?”
长公主动了动手里的针线,“我想试试,用这发丝如何能绣字。”
莫启泽这才注意到长公主手中的线不是丝线,是黑色的发丝。
长公主绣了几针,一脸颓废地说:“你瞧,这头发绣进去立马就松了,根本就不能成字啊!”
莫启泽心疼地看了一眼长公主,伸手将她手中的绣绷和针线拿下放到一边,“你何苦拿你的发丝来折腾这些。”
长公主任由莫启泽握着自己的手心,淡笑着说:“母亲近来一直郁郁寡欢,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能叫她高兴的事情,我自然想替她办好了。”
“那也不能为难了你自己呀。”莫启泽心疼地揉了揉长公主的指腹,这可是一双高贵的手,如今竟要为自己拿起针线。
“那小姑娘是谁家的?”莫启泽忽然问,“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绣工,想必教她绣工的人肯定更厉害,我们或许能够找她。”
长公主摇了摇头,“我原生过这样的想法,但问过袁夫人才知晓,她父亲是淮西监察御史秦明远,秦姑娘这一身的手艺应该是跟母亲学的,只可惜,她母亲年前……”
“你说她父亲是秦明远?”莫启泽忽地激动起来。
长公主疑惑地看着莫启泽,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激动。
“是她这就好办了!”莫启泽兴奋地说。
秦子衿这一夜睡得也不踏实,毕竟是在别人府上,昨日听说长公主对那二人的处罚后,心里也有触动。
天刚亮透,她便坐起了身,也不敢惊扰了公主府的宫女,便同欢喜在屋内坐着。
宫女送衣衫过来,才发现秦子衿已经起来了,连忙招呼人来伺候梳洗。
秦子衿在祁府已经被安夫人照顾得极其细致,但在长公主府,她才知道什么叫尊贵,四五个宫女,各司其职,围着秦子衿一顿操作,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这让秦子衿觉得自己好像流水线上的洋娃娃,格外的不自在。
好不容易等那些宫女帮忙秦子衿梳洗装扮好,秦子衿暗舒一口气,轻声问:“我可以回去了吗?”
宫女温婉一笑,低头道:“驸马爷早朝去了,还请姑娘略等些时候,待同驸马、公主一起用过早饭,便会送姑娘回去了。”
秦子衿怀疑自己的耳朵又不好使了。
长公主即便要留自己吃早饭,随便赏一桌饭菜不就可以了,怎么还叫自己与她一同吃呢?还要等驸马爷下朝?
“姑娘略坐坐,待公主给老夫人请过安,您便可以过去了。”宫女说着屈膝行礼退下。
秦子衿暗道,莫不是她们想与自己商量用驸马爷发丝修婚书的法子?
那届时,自己是应呢?还是不应呢?
秦子衿看了一眼欢喜,招手将她叫至身边,小声道:“我能接受男人的头发么?”
“什么男人?”欢喜立马警惕地问。
“嗯,认识,但不太熟。”
“那当然不行!”欢喜连忙说。
“出于帮忙呢?”秦子衿又问,“不留着,帮完忙就还他!”
“那也不行啊!”欢喜又说,“姑娘未出阁,怎能收父兄以外的人发丝,传出去姑娘的声誉便毁了,姑娘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秦子衿闭了嘴,其实她还想问:若是长公主逼着我做呢?
【写后面的时候有个情节卡住了,卡得都差点忘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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