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司徒润君
一双如星月一般闪烁的眸子,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只是望一眼便叫人浑身觉得清爽自在,很是讨人喜欢。
谢华棠见过好看的男子,也不只一人,季凛便是个丰神俊朗的,县太爷家的公子也是个俊秀轻灵的,就连王婶子家的虎子,都是圆圆的脸蛋可爱的招人疼。
但是,如这人一般,只是一眼便能让人心生好感的,却是头一回。
不过,这会儿谢华棠还在二楼,瞧的也不算清楚,那眼睛里面闪烁的光彩,好像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是叫她有些迷惑。
“哎?你们这当家……”话还没说完,却瞧见那公子低了头,又不知跟掌柜说了什么,掌柜只是垂手点头称是,随即退了下去。
楼上陪着谢华棠和吴掌柜的伙计,看了谢华棠的模样,便掩着嘴笑了。
别说是从没见过当家的人,就算是时时见到的,有时候也会因为当家的模样恍然走神,实在没什么大惊小怪。
不过谢华棠若是知道这伙计心里面是这样想的,那肯定要解释一番了。实际上,这幅神态,这般模样,却是让她觉得有面熟的感觉。
只是心中疑惑,自己本就是喜欢俊美男子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这样好看的人没有印象呢?
又记起上次跟嫣儿一同去租铺子时见到的那位公子,身形瞧着的确有几分相像,反倒是印象中那人的模样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那人满眼都透露着一股子狡黠的感觉,让谢华堂好不自在。但不知为何,瞧见楼下这人,谢华棠一瞬间便记起了先前那人,心中多了几分好奇。
“来,伙计,我跟你打听个事情,你们当家是不是还有个叔父,年前生病了?”
谢华棠这话一问出来,那伙计的神色都不对了,这种家族之中的私密事,她这样一个连当家都没见过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连自己知道,也是因为跟掌柜的共事多年,才在偶尔的闲谈之中听说的。
虽然悦楼的当家人只是一介商贾,但却从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莫说是镇上的高门大户,就连朝廷县衙里的老爷,见了面也都是会礼让三分的。
谢华棠又是从哪里知道人家内宅里面事情的呢。
“怎么?难道还真是有此事?”瞧着那伙计脸色不对,谢华棠心中惊讶,难不成还真是那人,真的叫自己一下便猜中了?
“这当家的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只是悦楼的一个伙计,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大约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伙计调整了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自己不知道。
这下谢华棠反倒是确认了,看来此人真是那天见到的。
她只是拉着个伙计说话,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自己当面问候一声的好。
一想到那日就是因为这人,让自己白白多掏了不少银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提着油纸包便同吴掌柜下楼了。
楼下那人好似全然不觉,只是同店里相识的客人聊天,瞧着模样倒是举止言谈很是有礼貌的样子,谢华棠撇撇嘴,“装腔作势,虚伪!”
“怎么?谢姑娘认识这人?”吴掌柜好奇,上前询问。“这人便是这镇西边那家租铺子最划算的新当家,这一众产业怕都是捡了个漏,从老一辈继承下来的,实际上吝啬又不讲商德。”
吴掌柜这个老狐狸,瞧着谢华棠这番说词,便知道两人肯定有过更多的接触,不说别的,至少是比自己熟悉的。
这种关系可大可小,可进可远,若是自己这时候帮着痛骂一顿,回头人家自己好起来了,那吃亏的可就是自己了。
索性只当个听众,也不开口说话,谢华棠说的激动时,也就是配合着笑笑。
“哟,这位姑娘是跟在下有什么过节吗?”
那公子大约是听见了什么,主动上前同谢华棠说话。
“能有什么过节,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先前坑我租金的事情,我毕竟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认倒霉便算了。”“姑娘,你这话说的好生无礼,我们做生意自然是以赚钱为重。难不成姑娘要在下免费赠与你不可?”
谢华棠眼瞧着人还在他们悦楼,虽然自己并不怕他,但是也抵不过自己一张嘴到时候面对他们一群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往后有机会一定讨还回来。
“我不跟你在这里拉扯,你也不用跟我说一些弯弯绕绕的胡话,你那套逻辑,就是典型的强盗。”
“那可不行,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肯定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
这公子可是对谢华棠印象深刻,那日还是头一回遇到,当着他的面便要动手打他的女人。
要说寻常女子要么性情温和,要么聪明机灵,面对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子,多少都会示弱一下的,但是她就全然不同。当时举起小拳头,瞪起眼睛的模样,活脱脱的就像一只森林里面的小老虎,每每记起来都让他忍不住嘴角勾了起来。
“起开,等我谢家点心铺子做起来,就把铺子盘下来,不受你这窝囊气!”谢华棠可不想跟他纠缠什么,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若不是损伤了自己的钱,它还真是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但是让她费了钱财,那这事情就怎么也放不下去了。
“谢姑娘有魄力,在下等着姑娘来盘下铺子,保证给您一个划算的价格。”
一听到划算的价格,谢华棠就想要吐血,怎么那老伯伯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就这个时候病倒了呢?便宜了这个远方的侄子不说,还害苦了自己。
谢华棠这时候只能默默祈祷,那老伯能身体早点好起来,再把那铺子什么的都要回去,让这个没有德行的男人赶紧走。气鼓鼓的正要出门,却听见那男子又问了句,“姑娘这是……打包?”
这句话却让谢华棠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打包点东西么,从店里面的伙计,到连里面的掌柜,再到现在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当家人,人人都问她。
是是是,当然是啦。有什么好问的么?
“怎么?难不成公子还要加收钱不成?”
谢华棠这话怼的那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方才从容的模样稍稍有点狼狈“不,不是,只是有些意外。”
大约正在闹情绪,谢华棠听了这话,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意外的,我又不是像您这种半个青石镇的铺子都收入囊中,我就要打包怎么了。”谢华棠气鼓鼓的不再搭理他,甩手便走了。
吴掌柜紧紧随着谢华棠出门,虽然不知这当中有什么矛盾,但是也不好直接离开,便下意识向公子行了个礼。
那公子还来不及说什么,吴掌柜便已经跟谢华棠消失在人群当中,不知怎么的他稍稍心里有些喜悦,又好像有些失落。
直到旁边的伙计上前唤他,这才回过神来。
悦楼的当家复姓司徒,同当今朝中的礼部尚书同姓,因为礼部尚书同当今丞相原来便是同乡,民间常常听到有人说悦楼是礼部尚书在青石镇的大本营。
实则悦楼的当家原本只是礼部尚书的同族兄弟,虽然同姓司徒,但是青石镇的司徒家与京城的司徒家,却从不往来。
当年司徒皓月因与当今丞相辅佐先帝坐稳江山而官至礼部侍郎,从此仕途通达。
而同族兄弟司徒瀚海却在辅佐先帝登基之后便辞官还乡,做了最不受人待见的商贾。先是四海游荡,直到年纪大了娶了妻子,这才回到青石镇老家,陆陆续续收了半个镇子的商铺,商业版图越做越大,只是司徒瀚海却从不见外人。
整个青石镇上都没有什么人当真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直到多年前,京城的司徒家送来一个男婴,只说是司徒皓月的外室所生,因为外室身份低贱所以不便养在家中,希望可以在老家教养。
却不想司徒瀚海成亲多年一直无所出,便当这个男孩视如己出,只盼着有朝一日这些家业便让这男孩继承。
时光流转,当年年轻的礼部侍郎成了礼部尚书,官至一品大员,而原来的商贾司徒瀚海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再也支撑不住,只能卧床静养。
从小教养的男孩,已经长大成人叫做司徒润君。司徒家素来出美男子,润君也是从小便有一双如水一般的双眸,若是撒娇哭泣,便叫人怎么斗狠不下心来。
成年之后,那双懵懂可爱的眼睛变得多了几分含义,时时叫人看不清,却还是欲罢不能。
老司徒一病不起,青石镇上大半的生意都开始让司徒润君接手,从盘点商铺,到巡视自家铺面。
无一不是亲自细细查看,每日都有随从报于老司徒听,如今已经过了几个月,事事顺利,老司徒也算是放下心来。
今日来悦楼便是最后一间铺子的巡视,原本是要后日再来,只是老司徒不肯,偏想着要司徒润君用最快的速度去瞧一眼,一炷香的时间便要赶回去,交代短短的时间内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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