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和凌月的脸色越发严肃,事情发生时,只顾着找孩子,没想到这么深的一层,如今细细想来,果真是细思极恐!
那些孩子在那里玩,可能不是事先约好,也可能是事先有所安排,但那么多村里的孩子,只对他们两个下手,这件事绝对不正常!
“林晚,你先睡觉,我去孩子被拐的地方探一探。像这种有预谋有组织提前锁定对象的拐卖,必定是要有人里应外合,提供消息,然后还要事先踩点,预先埋伏,才能做到。人都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只要他们干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林晚听凌月一分析,越发觉得事态严重,如果人贩子在村中真有内应,那真是太可怕了!
就好似在村中每个人的头上悬挂了一把刀刃,随时随地都有被刺伤的危险!
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如果真有的话!
“那你小心,让丫鬟陪着你吧。她应该有些身手~”林晚不放心地拉住了她的手,像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了~
凌月略显土黄色的小手,在林晚滚烫的大手中显得越发娇小,她红着脸,不敢看林晚火热的眼神。
“知道啦~你先去睡!”凌月说完,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知何时,自己说话都是这么娇滴滴的了吗?!
哎呀妈呀,没脸见人了~
从林晚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红着脸就跑出了书房。
书房里,林晚也用细长有力的手捂住了通红的脸庞~
“差不离行啦~不就是拉一下手吗?没出息!至于荡漾成这样吗?”房梁上,正斜躺着的,叼着棒棒糖的杜孟春嘲讽道。
林晚使劲搓了搓脸,狠狠白了杜孟春一眼:“师父,这种感觉,你这种孤家寡人是感受不到的~”
说完,自己又闻了闻自己的掌心,果然带着凌月身上淡淡的馨香……
“啪”!
“还在荡漾!你再不好好练功,小阿月就跑了!赶快!抄家伙,后山去!”杜孟春不知从哪拿出一根手腕粗的长棍,狠狠敲了敲林晚的后背!
“知道啦知道啦,别打了!”林晚一边嘴里告饶,一边从轮椅下抽出一截铁棍,用力甩开,之后一拧,俨然就是一特制的长锏!
“走了!”杜孟春翻身下了房梁,开门翻墙出了家门,而书房里轮椅上的林晚,则提着长锏,慢慢站了起来,之后扶着长锏,缓缓走到门口,紧接着骤然一个凌空微步,翻出院墙,追着杜孟春而去……
凌月出了家门,很快就来到村口。此时,村里万籁俱寂,偶尔有几声狗叫传来,打破寂静山村的宁静。凌月仔细想过,这伙人要想踩点,必定要在一个能看到整个村子,或者是村口的地方。
按照这个思路,凌月拿出往村口对面的山坡而去。
山坡上,月光斑驳地洒在林间,给这静谧的夜晚披上了一层银纱。凌月穿梭于树影之间,手中的望远镜如同她敏锐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一处隐蔽的岩石后,那里恰好能俯瞰整个村口,视野开阔且无遮挡。
凌月屏息凝神,将高倍夜视望远镜对准了村口附近的一块空地,那里平时少有人迹,但在月光的映照下,她隐约发现地面上有几处新鲜的踩踏痕迹,与周围自然生长的杂草格格不入。更令她心中一凛的是,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似乎藏着什么反光的物体,在微弱的月光下偶尔闪烁。
山坡上,夜风轻拂,带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交织在一起,却越发让人惊心。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一处看似寻常却又略显突兀的灌木丛旁。
那里,月光被稀疏的枝叶切割成斑驳的光影,而在这一片光影交错中,一个微小的金属光泽在不经意间闪烁了一下,如同暗夜中的星辰,短暂而耀眼。
凌月的心跳不禁加速,她缓缓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直至那反光物体清晰呈现——一枚小巧的、边缘略显磨损的纽扣,静静地躺在灌木丛中,周围是被刻意踩踏过的痕迹,显得尤为突兀。
凌月咬了咬后槽牙,呵呵,找到了!
收起望远镜,凌月找准方向,奔着那片罕有人迹的灌木丛而去。
到了那里,凌月拿出手电筒,小心地观察地上的脚印。
灌木丛外,是一个深深的杵在地上的深窝,外围圆圆的,凌月立刻就明白了!
她在旁边的草丛和树下细细寻找,果然在离灌木丛不远处发现了一根手腕粗的竹子,竹子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长,一头沾满了有些干燥了的泥土~
就是它了!
凌月手持那根沾满泥土的竹子,心中已勾勒出那伙人狡猾的作案手法。
她轻手轻脚地踏入灌木丛的边缘,仿佛自己也化作了夜色中的一部分。手电筒的微光在她手中摇曳,却不足以惊扰到任何潜藏的阴影。
她蹲下身,仔细审视着被清理过的区域,那里土壤略显松散,与周围紧实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
凌月想象着,那些人如何悄无声息地撑杆跳跃,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轻巧地落在这片被精心挑选的隐蔽之地。他们的动作敏捷而默契,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只为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脑海中迅速构建出那伙人行动的立体画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倒流,凌月亲眼见证了那些阴影中的鬼魅身影。
月光下,一名身着夜行衣的身影悄然出现,手持一根细长的竹竿,轻轻一点地面,借力跃起,宛如一只暗夜中的猎豹,无声无息地落入灌木丛的怀抱。竹竿在落地瞬间被巧妙隐藏,只留下一片轻微的枝叶晃动。
随后,几道黑影迅速跟进,他们分工明确,一人负责清理灌木,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划过一道道银弧,无声地切割着阻碍视线的枝叶;
另一人则有一个能远视的天眼,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在清理出的空地上仔细观察着村口的动静,寻找着下手的目标。他们的动作迅捷而默契,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每一步都精准无误。
凌月的心沉了沉,眼前的景象在她脑海中逐渐具象化。
她想象着,当夜色渐浓,万籁俱寂,那些狡猾的身影再次汇聚在这片灌木丛后,静静等候,等候黎明的到来。
天亮了。
上午,一名“货郎”装扮的男子,肩上挑着看似沉重的担子,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哟喝~
他缓缓走向村口,脸上挂着和煦却略显僵硬的笑容,目光不时扫向四周,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与此同时,灌木丛中,另一名黑衣人紧贴着地面,通过缝隙观察着“货郎”的一举一动,手中紧握着一枚信号弹,随时准备发出行动的暗号。
很快,他就挑着担子离开了村子。听人说,这个货郎还借用过一户人家的茅厕。
货郎?
货郎!
挑着担子的货郎!
凌月一下子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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