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祭拜

韩雨霏为了效果真实，足足一晚未眠，等第二日陆斯年见到她时，双目哭的红肿，眼底也是憔悴的红血丝，因为父母丧事所以没有上妆，嘴唇也是苍白无色，整个人如萎顿了的花一般。

陆斯年思忖片刻，最后只是沉声对她道了一句：“节哀。”

韩雨霏没有回复，只是微微颔首当做见面打招呼，而后就扣上了帷帽，看起来很是消沉，并不打算与他交流。

熟悉的路，前几日刚刚走过，可今日韩雨霏却全然没了那日的心境，她忐忑、紧张、心虚，甚至不敢与陆斯年说话对视。

她握紧了手，陆斯年能感觉到她的不对，却只当她是因为一日间父母双亡而心中抑郁。

到了韩府，时候还尚早，天才蒙蒙亮，顾虑到她的心情，陆斯年特意安排的尽早过来祭拜，现在前来吊唁的大多都是本家的人，外客要等卯时三刻之后才会陆陆续续前来。

本家的旁系与韩雨霏并不认识，韩雨霏自小实在郑州长大，而回京之后又还没来得及与旁系的族人联系，故而虽然疑惑这两个外客来的这样早，但是见到带着帷帽的韩雨霏，谁也没将她跟已死的次女联系起来。

韩雨霏跪拜了灵堂中双亲牌位，没有尸骨，火被熄灭之后已经找不到两人的尸骨了，这棺材里只能摆了几件两人平日穿的衣服充做尸骨。

韩雨霏掐了个【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知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

泪珠啪嗒啪嗒的坠在跪拜的蒲团上，洇出沉暗的湿痕，索性天光刚亮，灵堂中烛火昏暗，除了站在她身边的陆斯年，其他早起困倦的旁支族亲们并没能注意到。

而她也就是表演给陆斯年看的。

她要他放松警惕。

过了一阵，灵堂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现在以一个外客的身份也不适宜久拜，容易惹人生疑。

她最后给韩侍郎夫妇上了三炷香之后，便缓缓站起身来，因为久跪之后的血压差，她一时间头晕的有些后仰，险些没站住，陆斯年伸手托了一下她的腰，在她站稳后便谨慎知礼的松了手。

“小心——”

除去节哀竟没有其他的话可说了。

韩雨霏转头面向陆斯年，“我想去看看祖母……”

“可……”

陆斯年蹙眉，直觉告诉他这样并不可行，暴露的风险太大了，可是念及她初丧父母，正是脆弱的时候。

而且，他一想到她有可能就是嫂嫂，就有些狠不下心，心底甚至有些卑劣的想着，如果这样能让她多喜欢自己一点，那也没什么不可。

“好，早去早回。”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韩雨霏攥紧手心，心脏狂跳，知晓机会来了。

陆斯年已经回了马车，她点开系统地图，她的周边并没有监视她的人，意味着在韩府里的这短暂时间她可以随意发挥了。

她走在通向韩老夫人居所的路上，她知晓再往前会有一个小小的岔路通向一片竹林，而竹林的边缘就是侍郎府的外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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